“尉天,让你和芋头在一起,对我来说很容易。芋头的父皇和父王虽不同意,但我的话,他们还是听的。”白桑韵站起来走到窗边,点了两下手让站起来的尉天坐下。
尉天的心不安地跳著,白桑韵的话让他迷惑,他猜不透眼前这个温和亲切的男子的心思。手中的念珠很温暖,就像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尉天等著他对自己说明。
脑中是刘天赐刚才见到尉天的喜悦,白桑韵的脸上却划过担忧。“尉天,若要让芋头高兴,我不该拦著你和他在一起。可是……”白桑韵转过身端详尉天,“作为一名长辈,我不能只顾著儿子高兴,而忽略了其他。”
“国公……?”尉天的心咯!一声,脑袋里乱乱的,这是……什麽意思?
“尉天,芋头接二连三地抢你的东西,与你相遇,你们两人极为有缘,这缘分恐怕是无人能及。你是个好孩子,当你那时抱著芋头上楼,喂他吃橘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白桑韵把面前的这名成熟许多的男子与当年的那名脸色苍白的少年结合在一起。那个时候,这个孩子的脸上是一副找不到方向的迷茫之色。
“国公……”尉天的声音沈地没有一丝波澜,却极为沙哑,“这麽多年,我从未忘记过芋头,也从未想过去见芋头,哪怕是三年前又遇到他……我也没想过来找他,只是後来……”他仅仅是想带刘天赐在江湖上好好玩玩,让他高兴,只是事情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我知道,”白桑韵看著尉天的双眸带著疼爱,“尉天,芋头很喜欢你,对你的喜欢胜过对以前那些哥哥的喜欢。但是,我不能肯定他的喜欢能持续多久。芋头是个孩子,如你所言,他很聪明,但终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仅是个孩子。”
再次制止尉天开口,白桑韵道:“尉天,若过几年,芋头又遇到一位他更喜欢的哥哥,届时,你又该如何自处?”
尉天沈默了,他从未想过,或者说,他从未允许自己去想。
白桑韵拿过桌上的一个彩色泥娃娃,无奈地说:“这曾经是芋头最喜欢的娃娃。那个时候,他连睡觉都要抱著。可没过两个月,芋头就再也不碰他的‘宝宝’了,因为他有了更喜欢的宝贝。”
“芋头脖子上的荷包里,全都是他的宝贝。可那些宝贝很快就被别的宝贝替换,他的荷包也不知道换过多少个。”白桑韵伤感地看向垂眸,浑身紧绷的尉天,劝说道:“尉天,你二十六了,不要把你的感情放在随时都可能改变喜好的芋头身上。他虽已十六,可他的心性只有四五岁。我不能只为了让自己的儿子高兴,而让你今後承受这种痛苦。尉天,你现在对芋头更多的是亲情,趁你还未陷入时,及早抽身。尉天,若芋头能回应你,今日我就把芋头交给你。可不行,芋头无法对他自己负责,我这个当爹的,就得为他负责。”
“国公……若芋头也是喜欢我的呢?若他不会忘了我呢?”尉天不相信刘天赐会变,他把他的东西都保存的好好的,他的夜行衣,他给他买的零嘴,他身上的巾帕……他不相信自己会和那个泥娃娃一样,有一天会被刘天赐丢到一旁,再也不看。
“尉天,我们谁都无法预测今後的事,可芋头……我却不能不考虑他今後的事。也许芋头永远不会忘了你,也许芋头会喜欢上你。可尉天,芋头很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回应你,他永远无法懂得情爱。和芋头在一起,你不会拥有正常的家,芋头不能与你交心,不能为你解忧,不能……为你留下子嗣。尉天,也许你自信会爱芋头一辈子,但我却要考虑,十年或二十年之後,你会不会厌倦,会不会後悔,会不会……嫌弃芋头。”
“国公,我怎会……”尉天急了,谁都不能这麽想他,哪怕是这个人。
“尉天,我相信无论你对芋头的心如何,你都会疼他一辈子,但不管是哪种结果,苦的都是你。而我不能不考虑这些可能,尤其是对你。”白桑韵转过身,无法看尉天失望的眼神,“尉天,你是个好孩子。所有我更不能让你今後承受这些你原本可以避开的痛苦,就像……我的孙子。”
尉天瞪大了眼睛,他想了无数的可能,却没想到白桑韵拒绝的原因是出自对他的考虑。尉天的心酸酸的,又暖暖的,可他却无法说出感激的话。
“尉天,当年是我的疏忽让芋头变成这样。”白桑韵的口吻变得很轻,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可是韵峥他们却把这份过错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更把这份过错延续到了饕儿的身上。自饕儿懂事起,他就被不断的教导要照顾他的小皇叔,要为他的父亲赎罪。饕儿两岁起就不再笑了,芋头的事对他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作为太子,他不仅要做到父辈的期许,还要把小皇叔所有的事都扛在肩上,那孩子……承受的远远超过了他该承受的。”
白桑韵不仅放不下刘天赐和尉天,同样放不下最让他心疼的长孙。转身,白桑韵严肃地说:“尉天,抛开所有的顾虑不谈,如果我现在同意你和芋头在一起,那饕儿操心的事就又多了一件。当他知道芋头和你在一起之後,马上从几千里以外的地方赶到芋头身边,不顾他染著风寒的身子。他怕芋头被骗,怕芋头给人欺负。若不是我写信给他,让他放心把芋头交给你照顾,他会亲自带著芋头去闯荡江湖,陪他高兴。可即便这样,他仍是守在芋头看不到的地方。後来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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