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瓦尔又转向奎妮——“你去中央公园西区附近找,那里有一些博物馆和教堂,昨天晚上那么冷,他不可能在外头晃荡一夜,很有可能躲进教堂里面取暖。”
奎妮也点点头,跟着朝姐姐幻影移形的电话亭跑去,跑了几步又被帕西瓦尔叫住,帕西瓦尔快步上前,再把最后一个人力也用上——“如果……雅各布可以帮忙,他——”
“他可以帮忙。”奎妮飞快地回答。
“让他在面包店周围的几条街找找。克雷登斯除了我就只认识你们,他最有可能出现在面包店附近。”帕西瓦尔干脆地交代。
等到奎妮也消失了,帕西瓦尔也走出了中央车站。
也就在这时,他才想起主席一直没有给他发送紧急消息。也就是说克雷登斯没有爆发,也没有造成无辜人员的伤害。
这才是一名魔法部长最应该担心的事,可此刻帕西瓦尔甚至希望克雷登斯爆发了,这样他就能知道孩子在哪,知道去哪里找他。
帕西瓦尔来到了之前经常与克雷登斯见面的小巷,但小巷的两边堆满了垃圾,墙面贴满了海报。他看到老鼠逃来窜去,还有一个幽灵从他身边飘过,但并没有克雷登斯的迹象。
帕西瓦尔开口向幽灵发问,但他得到的答案仍然是——“昨晚我就在这里了,我孤苦伶仃,我也希望有个人陪伴,但愿你要找的那个人现在也变得和我一样。”
说着亮了亮她被剖开的肚子,帕西瓦尔挥手赶走了她。
帕西瓦尔穿过巷口,又转到了已经被摧毁现在正在重建的、曾经被第二塞勒姆组织使用的小屋。
现在这间小屋已经用作货物存放的仓库,它被毁得太彻底,改建成民居已经不可能。于是干脆用几块木板搭起来,里头堆满了即将送上火车的皮箱。
帕西瓦尔朝里面扫了一眼,因为衣着光鲜,没有被那些工人当成可疑人员质问,反而还朝他礼貌地点点头,以为是公司的某些高层前来视察。
帕西瓦尔以最快的速度进去转了一圈,但仍然没有出现可喜的意外。
他不死心,又在附近的街道搜寻一遍。当他确定他甚至已经把街道商店的牌号记熟后,他来到了一间破旧的房屋前。
他不能确定这里是不是案卷上写的克雷登斯曾经带格林德沃来寻找默然者的地点,但看它废弃破败的程度,再结合几面坍圮的墙,帕西瓦尔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但是里面除了厚重的尘埃,什么都没有。
它地处偏僻,这甚至让它失去了被重建的价值。被毁坏的墙面和照片上的记录一模一样,堆积如山的废石让整栋建筑摇摇欲坠。
帕西瓦尔扶住了断裂的墙面,他无法想象究竟是多绝望的情感才能让克雷登斯爆发出那么强劲的破坏力。在他与克雷登斯相处的过程中,他甚至没有发现孩子体内潜藏着这样的魔鬼。
格林德沃却发现了它,勾出了它。他用背叛和遗弃的行为彻底地将之释放,而这份爆发力也恰恰说明了——克雷登斯重视他,重视帕西瓦尔,重视他们的每一次交集,重视彼此的每一分每一秒。
重视到恨不得毁掉自己,也不想要伤害他心中的格雷夫斯先生。
帕西瓦尔抽出魔杖狠狠地一甩,把断裂的墙面彻底劈碎。
劈碎的墙留有一点点痕迹在天花板和廊柱上,削掉了尖锐的棱角,就像一条衔尾蛇把帕西瓦尔圈在中央。
烟尘从四面飞扬起来,仿若无数的魂魄织成繁密的网。碎石砸下发出或尖利或沉闷的声响,而帕西瓦尔的魔杖挥出的光又冷又亮。
在浓浓的雾霾中,只有他的手的位置,残留一点点的光。
是啊,帕西瓦尔没有发现,他始终没有发现。
他不愿意去体味任何感性的东西,所以他学不好预言课,学不好占星术。还在学校时他所有课程都首屈一指,唯有和预言相关的课程,他只能勉强及格。
他太理性了,理性到他已经彻底被预兆包裹,也宁可认为一切都是巧合。
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有的只是不被承认的注定,和不敢直面的诅咒。
他早就梦到了此情此景,梦到了究竟是什么会把他带到此处。一个和炼金术相关的女人,一个和家族圣石有关的秘密。一个被先祖唾弃他肮脏污秽的理由,还有一个无底的通道,让他一直下坠,一直下坠。
圣石把女人带到了他的身边,他伸手抓住了石头。所以他被吸纳进一个古怪的世界,世界里全是家族禁锢在他体内的lún_lǐ道义。他恐惧得想要挣脱,却周身动弹不得。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开枷锁,因为他从来没体味过真正的自由。
然后,克雷登斯狠狠地撞了他。
他被一个灵魂咆哮着袭击,于是他可以活动了,却径直倒下。
他听不见那些咆哮了,可他也使不出魔法。
他掉进了黑暗的深渊,这就是他试图挣脱链条带来的后果。
他是迷茫的。从他与克雷登斯接触开始,他就在茫茫的黑夜中徘徊。他渴望找到一些能和他固有认知相接的东西,可他却丧失了自我拯救的能力。
他惶惑不安,束手无措。他不知道如果生活中真的多了克雷登斯会怎么样,不知道他该如何面对他人,亦不知如何面对自己。那不是魔法可以解除的困境,而偏偏他的意志从未强大到有十足信心走出黑暗。
黑暗的背后是什么,他不知道。他渴望看到的是柳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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