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的前任都是论斤秤的,数都数不过来。”吴邪每次提起那一箩筐前女友时都是神采奕奕的表情 “再说了,那家伙不就是个过去式嘛~我是现在式,将来式,永远不会终结式。”
吴邪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似乎已经忘了不久前才信誓旦旦地说过要追上某人再狠狠地踹掉。胖子本来想提醒他现在还不过只是一个「倒追未得逞式」,却忽然发现从来没在吴邪的脸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或许连吴邪自己都没有发觉,当他念及那个人名字的时候,睫毛会轻轻地颤抖,嘴角会微微地上扬,满目都是天际打碎的温润星光。
“齐王八蛋他是人,不是神。”唇边轻轻浅浅的弧度,声音像裹上了蜜糖一般的柔软,“神无心,人却有情,会悲伤,会无助,会思念,会受伤。”
“死去的是他相处了七年的挚友,兄弟之上,恋人未满,如果转个身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那他就真是个王八蛋了。”
“所以——我改主意了!”
吴邪猛地一个提高音量,把胖子冷不防吓了一大跳,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小点声儿行不我的小祖宗,外面还有人。”
吴邪全然不受干扰,虚空里的小宇宙熊熊燃烧着火焰,中气十足地又重复了一遍道,“我改主意了!”
胖子真是败给他了,“是是是,大爷您说,小的竖起耳朵听着呢。”
“我要追上他!”吴邪一寸一寸地勾起嘴角,“直到不喜欢了再踹掉!”
“我的亲娘嘞…… ……”再聊下去估计胖子真能掬出一把老泪了,能被这位主子这么锲而不舍地纠缠,也不知道是齐教的福气还是罪孽,“算了算了,你爱咋咋地吧。”
“现在的关键就是如何让他忘掉姓张的家伙,”吴邪说得煞有介事,还真是仔细地琢磨起对策来 “我觉得应该给他洗脑,让他明白这只是友情,兄弟情,战友情,心灵的空虚,青春的悸动。”
胖子被一连串排比闪瞎得只剩下迎合的力气,“嗯,嗯。”
“而且得挑个人多的地方,让他没法逃避,只能直视这个问题。”
“嗯,嗯。”
“但是手段不能过激,还得委婉。”
“嗯,嗯。”
“对了,最近有什么重大的节日吗?”
“嗯,嗯。”
吴邪在胖子腰上戳了戳,“诶,我们最近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日子?”
胖子有气无力地转了转眼珠,“八一建军节啊。”
“对啊!我居然把这茬给忘了!”吴邪兴奋地一拍大腿,“怎么都没见人准备晚会节目啊?”
“啥?”胖子那表情就跟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节目都是演给首长看的,咱们这儿是选训营,翻来覆去就一群待削的菜鸟,能放掉半天训练都算大发慈悲了,你他娘的还想载歌载舞,小同志真是又天真又幽默啊。”
“切,我还偏偏就要载歌载舞了。”吴邪倨傲地圈起胳膊,微微扬起下巴,许久不见的姿势,那个独属于吴家小三爷不可一世的姿势,“你等着,今年这里,晚会我办定了!”
牛皮是给做不到的人吹的,而有能力的从来只会用行动证明一切。
第二天菜鸟们还在野外集训山地攀爬,陈雪寒忽然带着天大的喜讯来了,说军部来了一通电话,军区副司令员亲自下达的指令,训练和精神文化得两头抓,建军节是大事,鉴于选训的保密性就不指派文工团来慰问了,示意教官放权让战士们自己搞,丰富文化生活,加强祖国荣誉感和军人使命感。
吴邪在一伙振臂欢呼的菜鸟中显得格外淡定,胖子更是兴奋得直接脱了外衣和头盔往天上抛,然后攥着武装带在手里抡圆了转圈高呼道,“我们不歧视军三代!”
其他不明真相的群众不知道该喊什么,索性也应和着高呼道,“我们不歧视军三代!”
漫山遍野都是这鬼哭狼嚎的声音,却只有吴邪自己知道,为了这个晚会,曾经在心里发誓要和吴一穷冷战到底的小三爷,最终还是拨通来到这里这么久的第一通回家电话。
这是二十一年来吴邪对自家老爹的第一次妥协。
“那么,谁有兴趣来负责这次的晚会?”
陈雪寒话音刚落,吴邪已经左右手齐刷刷举了起来。其他人训练任务重,倒是吴邪常年稳占倒一宝座,助教们也心知肚明,这位大少爷不过是被首长老爹踹到这儿来规整习惯的,以后往军校一送,毕业出来直接就是干部军官,怎么也不可能走特种兵这条高危的道路。陈雪寒扫视一周,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于是点点头道,“行,那就交给你了。”
剩下半个月的日子忽然变得特别的充实,充实到吴邪根本无暇去骚扰别人,以致于整个基地格外安祥平和,上至教官下至菜鸟,居然纷纷一百八十个不习惯。
吴邪从阿宁那儿软磨硬泡要了张「神经衰弱需要静养」的假条,每天除了跑跑操练练体能外,整个心思全扑到八一晚会的事上去了,场地的租赁布置,节目的流程设计,需要采购置办的道具材料,全部一手操办。每天胖子训得满头大汗回到寝室时,总能见着他趴在桌上埋着头涂涂写写,头上就一盏转的快要散架的小风扇,汗珠子从额上一路顺下来,浸到眼角里,一把抹掉,然后头也不抬地继续涂写。
胖子是训练场上的强者,生猛过人,一个王胖子能完秒十个吴邪,可是碰上这种杀死脑细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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