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盐、盐税二十万两……
这几个字代表着什么意思,即便是程万里这个非官场中人也隐隐听过一些风声,更遑论身任安州知府的程坚了,他心里早已泛起了惊涛骇浪,震惊得无以复加了。
身为知府,他十分清楚与这几个字眼与一起船队被劫案有关,而且案情重大,乃至朝廷出动了许多力量明查暗访,历时将近半年却依然未果,导致代皇上出巡的五皇子与三皇子灰溜溜的回到了京城,被元景帝当着众多文武大臣的面斥责其昏庸无能、办事不力。
没想到这些线索居然在他所管辖的安州地界悄然出没,这是想让他这个知府先去死一死的节奏么?
五个月前,江南的一支前往京城的运盐船队在出了会稽后途经应天府时,被一队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从天而降,就这么大刺刺的给劫走了。
打劫船队的整个过程中,黑衣人极其听从指挥,行动干脆利落、整齐划一,撤离又迅速,行事后不留半点手尾,让人查无可查。
这种行事手法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临时拼凑且鱼龙混杂的水盗匪们的手笔,绝对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专门踩好了点,打探好了消息才出的手,一击即中,全身而退,毫不恋战!
当案子上报给朝廷后,元景帝当朝震怒不已,严令五皇子与三皇子共同追查此事。
然而两位皇子在江南追查了许久,全然没有了下文,最后不得不铩羽而归,被元景帝骂得颜面扫地,头都抬不起来了。
被骂的皇子还好,不过是骂上两句,不痛不痒,也不会掉什么肉,更没有什么相应的惩罚,该干嘛干嘛去。
那应天府的知府可就惨了,因为这事儿被五皇子与三皇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呵斥,一连串什么玩忽职守、管理不善、治理不力、为官不为、失职渎职等等罪名一一套在他的头上,令他羞愧难当,差点当场以死谢罪了。
骂完了,气出了,那位知府头上的官帽倒也堪堪保住了,可惜却由从四品的知府降到了从五品的知州,一下子被降了两级,害得那位知府(知州)回去后几乎没有抱着其夫人哭厥过去。
这个案子当时传得沸沸扬的,人人都想查探一点关于这个案子的线索,好趁机捞取一份天大的功劳,能不能上位还得两说,起码能在元景帝面前露露脸啊。
但人人又害怕跟这个案子沾上半点关系,免得惹祸上身,被人查到自己的头上,到时连原来的官职都保不住。
就在人人自危的时候,远在安州的程知府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东西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万一他没把事情处理好,还被误认为与案子有所牵扯,可不得直接死给圣人看了么。
即便事后证明了他的清白,也会被治上一个失察之罪啊。
再一想到,他的儿子程万里差点因为这事儿死在了秀水镇,程知府的脸色刷地一下就黑成了锅底。
果然一摊上这些事儿,他全家都得去死去死啊!
程知府一扯儿子的衣袖,然后“扑通”一声,朝白珝下跪磕头:“求太子殿下指点迷津!”他也是个人精,看到本该在秀水镇偷偷养病的太子殿下居然微服过来找他,绝壁是为了这件事啊,有这么一条金粗大腿在,他不抱白不抱,赶紧抱紧了不撒手!
程万里也立即跟在父亲的身后跪了下去:“求太子殿下为我们做主!”
“无碍,孤自有主张!”白珝高冷地说了一句,然后低声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以及前世所知的一些消息告诉了程知府父子。
前世这个时候他还身中奇毒,每日被病毒折磨着,所以并不如何关心这件劫船安的细节,只在病愈回到京城后,才听父皇说了两嘴。
案子是定州知府破获的,把位于安州与安州交界处的雁回山给扫荡了一圈,将盘踞在山上的山匪们尽数抓捕归案了。
只可惜,那批盐据说在劫船的时候,因船底破了一个大洞,船沉后来不及把盐搬出来,全给泡没了。而那二十万两的盐税,因被山匪黑吃黑劫走,又被山匪们挥霍一空,结果追寻回来的银两还不足五万两。
虽说结果不尽如人意,但也算是给元景帝一个好的交待了,元景帝大喜之下,重赏了破获此案的定州知府,让他连升了两级,由外放的从四品定州知府调回京城,擢升为从三品的光禄寺卿,让他一跃成为京城新贵。
当然,这位前定州知府可是五皇子一派的人,就在白珝登基后因参与犯上作乱而被抄家灭族了。
那时候白珝就觉得这件案子的案情有些诡异了,只可惜当时所得的信息不多,所以这一次他一开始就没往劫船案那方面想,才会深陷在众多的小线索中,觉得迷雾重重,看不清方向。
如果小茶不是在阴差阳错之下治好了程万里,又懂得分辨毒药,恐怕他一直未能将这些线索全部串连起来。
劫船案的细节就不必多说了,重点是那些盐和银两如何处理。
山匪做的本就是无本买卖,雁回山的山匪应该都是五皇子的人,也是用来成就定州知府的一枚废棋。二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运进山匪的库房,只消说被山匪用掉了,谁又能查得清它们的去处呢?随便拿个五万两出来抵数,面子上也算是过得去了。
至于剩下的十五万两,不就名正言顺的入了五皇子及其党羽的口袋吗?
还有那批盐,说什么跟着沉船被泡没了,若是小茶没有查到那种会令人误诊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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