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天元帝又跑到东宫去探望儿子了。
对于这个儿子,天元帝是多有亏欠的,特别是儿子因身体虚弱而时常犯病时,那愧疚更是如同海水一般将他淹没。
连带着的,让他对皇后的愧疚之情也越来越深。
不管怎么说,皇后可是帮他生了三个儿子的,可惜前面的两个嫡子都没能保住,最小的一个嫡子又成了这副样子。
也是皇后大方,没有跟他计较罢了。
可天元帝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是他这个帝王当得太过窝囊了,才会无能得连自己的孩子都没办法护住,让他们接二连三的出事。
好不容易小儿子平安归来了,不管是为了证明他身为帝王的能力,还是为了补偿可怜皇后,他都不希望这个嫡亲的小儿子再出任何事。
因此,天元帝对待白珝的事也特别的心了。
“珝儿,你还好吧?”天元帝在赵公公搬来的椅子坐下,第一句话便是问这个。
躺在床异常虚弱的白珝笑了笑,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儿子没事。”他的自称换了,也没有从床挣扎着要起来给天元帝行礼,而且声音沙哑,说完后还咳嗽了几声,常平快速端着一杯温水过来,让他喝了润润嗓子。
天元帝见他这样,不但不怪他无礼,反而欣慰地点了点头:“躺着好,躺着好。”他曾对白珝说过,父子间不需要那么多礼,私下无人的时候,他们两个仅仅是父子,不再是君臣,没必要用君臣那一套来相处。
白珝知道,这是天元帝在想办法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当然不会拒绝,也从善如流的应下了。
在天元帝与白珝的努力下,两父子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关系起以前要好了不少。
当然,这其有多少真情与假意,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了。
天元帝与白珝随意聊了点话题,然后才说到白珝的身体:“你之前不是在莫道先那里养得好好的吗?怎么回了京城还是这样?”
“也是儿子焦急了,原想着早点赶回京城,可以尽早与父皇、母后团聚,并分享儿子解毒成功的喜悦,是以才会不顾莫神医的劝告,日夜兼程地赶了回来,没想到……”说着,他羞恼地微阖眼眸,苍白的脸色也有了轻微的红晕,看着倒是恢复了一点血色。
“哈哈哈,你啊,你啊……”天元帝既好气又好笑的睨着他,突地话风一变。“说起来,莫道先的那个小徒弟,倒是个有意思的。”
天元帝会突然提到这个,不能不说到白珝那天贡献两个药方的事了。
那两个方子经过陆医正的研究,确实太医署所开出的方子好,而且成本更为廉价,更适合在军队推广。
天元帝大喜过望,事后曾问过白珝想要什么,白珝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想要的。
还是天元帝多问了两遍,他才迟疑地向天元帝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他的身子还未好完全,暂时无法胜任朝的差事,想请求天元帝准许他呆在东宫继续调理身子兼养病。
他没有明着说自己的身子不好,只说是想留在东宫,可这个留在东宫,既有明面的意思,也有暗面的意思。
明面自然是体弱的关系,需要安静的养病了。
可暗面的意思,则是暗指他的婚事,他希望短时间内不要定下什么太子妃、侧妃之类的,免得连累了京城那些娇滴滴的贵女们。
天元帝本想斥责他胡闹的,可随即便想到了那三个他暗暗相的贵女。
她们本是天元帝定给白珝的太子妃和侧妃,没想到她们三个倒是一起出事了,还害得白珝被扣了一顶“克妻”的大帽子。
再加白珝在除夕宫宴那天,只受了一点寒气便昏迷不醒一事,长眼睛的都能看出他的身子骨差得连深闺女子都不如了。
身子不好,还克妻,这两个名声一传出去,没几个官员还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一个看起来地位岌岌可危,随时可能会死去,更有可能终身无法留下子嗣的太子,对于京城里的贵女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吸引力。
即便白珝顶着太子的名头,那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会不会成为废太子也不过是天元帝一句话的事。
天元帝一心想补偿他,现在又有了这么一件大功,为了不让他难过,最后还是天元帝妥协了,答应了他的请求。
也是在那一天,在白珝的刻意引导下,天元帝同时还记住了小茶这个人,更是记住了她说过要改良药方的事。
为了保护好小茶,天元帝、白珝和陆医正三个人默契的保持了一致的沉默,并不对外公布小茶的真实身份,只把这个功劳安在了陆医正的身。
为了安全起见,天元帝还特意派了自己的暗卫到她身边暗保护着,所以她所做的一些事也被那些人记录下来,递送到天元帝的面前。
小茶设计了郑瑗瑗和陈韵一事,天元帝自然也是知道的。
听了天元帝的话,白珝的表情不受控制地僵了一下,面却装做浑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道:“她怎么了?”
天元帝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珝,眼带着莫名的深意。
白珝却一脸坦然地回望他,表情特别的无辜,特别的可怜巴巴,仿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论装蒜这回事,天元帝确实敌不过活了两世的白珝。
最后还是天元帝率先绷不住了,失笑地摇了摇头:“那孩子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若是换成他,他必定会出手打得郑瑗瑗和陈韵毫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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