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让开,放着,我来!”
情急之下,小茶大吼一声,撸开袖子就往人群中的那一片真空地带冲去。
而她的丫鬟白芍和田旋则尽责地跟在她的后面,白芍手中还提着一个小巧的木制箱子——那是小茶特意定制的药箱。
在所有女眷忙不迭地避开那个男人时,只有小茶逆向而行,这让她成为了在场众人注目的焦点。
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放在她和那个男人身上。
当然了,那些目光可没有什么善意,而是带着鄙视、不屑、嘲弄、讽刺、嫌弃等负面情绪,仿佛小茶去接近那个男人不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为了与这个男人有肌肤之亲,好通过这件事套得一个金龟婿。
诚然,这个男人皮肤白皙,体形纤弱,应该是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中长大。
一身宝蓝色的衣裳剪裁贴身,所用的布料也是上等的绸缎,其衣袖、衣领处由金线所绣的暗纹线条流畅,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显而易见是出自极品绣娘之手。
他脚上穿着一双皂色薄靴,外侧各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翔鹰图案,同样是由金线所绣。
而他的佩饰、头冠、袖扣等小细节处所用的均是上等羊脂玉,无不透露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由此可知,他的出身必定不凡,说不定还是哪位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哥儿。
可惜啊,即使再出色的男人,若是有了隐疾,所具有的价值便没有正常人那么高了。
更何况他现在处于病发期,躺在地上滚了一地的泥土、灰尘,就连脸上也沾了许多脏东西,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了。
兼之他的五官因病痛而扭曲着,四肢蜷缩,口吐白沫,全身颤抖不止,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狰狞可怕,多看一眼都觉得辣眼睛,谁还会花心思去看他具体长什么样,进而探究他是哪家的公子呢,躲都躲不及了。
反正在场的女眷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小茶却径直蹲在他的面前,先探了探他的鼻息,再查看了一下他的瞳孔,最后在所有女人们震惊的目光中,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就在小茶的手搭上男人手腕的一瞬间,无数女人立即发出了惊呼声,继而窃窃私语起来,大部分都是不怀好意的话。
“啊?那人多可怕啊,她怎么敢跑上去?”
“真不要脸,她还握着他的手呢。”
“没看见她是在把脉吗?”
“就算要把脉也可以隔着一块手绢啊,不是说她医术高超吗?那为什么不用悬丝诊脉?”
“大概是事情紧急吧?”
“事情再怎么紧急也不能这样吧?她不懂得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真是丢我们女人的脸……”
对于这些女人们的言论,小茶一概不理。
此刻的她收敛心神,静下心来把脉,眼中只有病人,而无其他,彻底无视了四周那犹如苍蝇一般嗡嗡不停的议论声,当她们全部不存在。
男人的症状粗粗一看,确实跟羊癫疯很像,可当小茶近前检查之后,才发现他的症状其实是中毒了,而且正好处于毒发的时间。
毒发的症状……
怎么看起来很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小茶微微眯起眼睛,一边把脉,一边用精神力与灵力探入男人的体内,帮他梳理着身体。
不过是眨眼间,她便确定了他的症状,收回手,从怀中取出金针,用最快的速度将金针刺入他的体内,借着金针的导入,用灵力把他身上的毒逼离心脏,往四肢分散而去。
由于现在是在外面,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让白芍和田旋帮男人把外衣脱了,可饶是如此,她隔着两层衣服依旧能准确将金针刺**位之中。
随着金针的刺入,男人的脸色有所好转,身体的颤抖也有了减缓的势头,扭曲了的五官也渐渐变得平和,恢复了他往日的容貌。
“啊?这位是……”一些离男人较近的女眷们似乎认出了他,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却又怕被人听到,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可惜小茶此刻正专心帮眼前的男人解着毒,所以并未留意旁人的话,也没有仔细看过那个男人的样子。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有三个人站在不远处一座假山上的亭子中,目光幽深地望着这个院子。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反正小茶她们所处的那个院子没有种植什么大树,而亭子的位置又正好可以从上面将院子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小茶出手救人,周围的那些女人的种种表现都被亭子中的三人看在眼里。
由于院子里的人都被突然出现的男人给吓到了,她们只顾着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他,根本没人想到要抬头看院子的四周,所以她们所说的话,所流露出来的表情,全都是她们最自然最真实的反应。
望着底下那些女人的表情,亭子其中一名身着华贵宫装的中年妇女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站在她旁边的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用低沉的嗓音道:“母后,那人可是很可怕?若是不想看,便不看了吧?”他压低了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伤心与难过,听得旁边的两个女人一起露出心疼的表情。
宫装妇女轻轻拍了拍男子的手:“皇儿,当年你毒发时,比他的症状更严重,母后何曾怕过?”
这两人正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在他们二人身边站着的,正是大公主白琬珏,明玉公主。
“可她们怕!”太子望着院子里那些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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