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顺王府后院。
万籁寂静,月华高挂,所有的屋子都处于一片黑暗之,人们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躺在床的灵姨娘却睡不安稳,满头大汗,在床翻来覆去的。
突然,她猛地坐起身来,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最后心有余悸地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捂住那快要从胸腔跳出来的心脏。
太可怕了
实在太可怕了
梦里的情景把她给魇住了,虽然记不起在梦里具体遭遇了什么,只依稀记得她好像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危机,直到……她再也逃不过去
那种死里逃生的真实感,使得她即使在现实清醒过来,也被那浓浓的惧意包围着。
这种时候,身边还是要有人陪着,不然她一定会被吓死。
“朱鹮……”灵姨娘哑着嗓子开口,粗嘎干涩的声音不白天时的柔媚清婉,倒把她自己给吓了一跳。
怪的是,她扬声叫了好一会儿,本该在不远处守夜的朱鹮却连个反应都没有。
处于黑暗的屋子静悄悄的,一片死寂,只能听得到灵姨娘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声。
梦里那种可怕的紧窒感又来了。
灵姨娘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冷汗“刷”的一下再次滑下额头。
“朱鹮……”
颤着声音再喊一次守夜丫鬟的名字,依旧没有回应。
灵姨娘疑惑地看向床外,透过不厚的床帐,她仿佛看见黑暗有一个人影正面对偌大的拔步床坐着,定定地望着她所在的方向。
“什么人?”灵姨娘身子一抖,几乎是尖叫着问出声。
她本被噩梦给吓破了胆,现在再看见这个,如何还能保持冷静,没有哭着喊着滚下床底已算是镇定了。
那个黑影似乎动了一下,又似乎没动过。
然而,正是这样才更加的恐怖。
屋子内那股骇人的气息越来越浓,慢慢将灵姨娘包围起来,将她裹得紧紧的,快要透不过气。
“救命救命救命啊来人啊”灵姨娘的精神终于崩溃了,放声尖叫起来。
她一边叫一边往床的角落里躲去,甚至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黑影的一举一动。
蓦地,影子动了,看动作好像是摇了摇头,随即一个介于女童和女孩之间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内响起:“啧啧,我原以为重生一次的人,那胆子怎么都该大了许多,怎的还是这般胆小呢?”
这个声音很好听,只是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友好,甚至带着一股浓浓的讽刺意味。
然而,它却异地拥有着能安抚人心的力量,灵姨娘的心瞬间便安定下来,身子也不再颤抖。
因为那明显是属于人类的声音,是人好,是人好,灵姨娘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不过她拍到一半却再也拍不下去,脸色再次变得难看。
“你是谁?”灵姨娘再次发出尖叫,不过这次却是质问那个声音的主人,而她的手则是不受控制地伸出去,一把将床帐掀开,想要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虽说屋子仍处于一片黑暗当,但她在黑暗呆久了,视力也恢复了几成,应该可以看出那人的大致轮廓。
神的一幕发生了,她刚把床帐掀开,整间屋子便亮堂了起来,好像床帐是点亮灯笼的开关。
灵姨娘却在这时产生退意,手一抖,下意识想放下床帐,再次缩回角落里。
可惜她的动作仍是慢了一拍,而她已看清了床前那人的模样,讶然地瞪大了眼睛:“你……”
那是一张美得不似真人却又似曾相识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嫣然一笑,如同黑夜的精灵,美得勾魂摄魄,却又危险无。
“看见我,还开心吗?”那人慢慢地开了口,很正常的语气,却带出一股森森寒意。
灵姨娘心肝颤颤,色厉内荏的叫道:“你是谁?怎么敢擅闯顺王府?不怕被府里护卫们发现,治你擅闯王府之罪吗?”擅闯民宅和擅闯王府是不同的,前者只是治罪,后者可以直接赐死。
“我啊,我叫卫清茶,想必你已经听过我的名字了,早听闻沈相爷极为疼爱嫡女沈灵君,只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也是赶巧了,沈小姐安好。”小茶慢条斯理地说道,但人却坐在椅子岿然不动,根本没有行礼的意思。
灵姨娘一听到小茶自报家门,瞬间五官扭曲,狰狞着脸望向小茶。
她知道小茶是谁,可正因为知道,她才更加的害怕,也更加的怨恨。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顺王府重重护卫进入她的屋子,小茶想取她的性命,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想到她躺在小茶的面前,毫无所觉,灵姨娘便后怕不已。
尤其是小茶还坏心地故意说出她的身份,那个曾经被整个京城的贵女都羡慕着的身身份——沈家嫡女
那时候的她多么风光啊,出门应酬无不是众星拱月的,所谓的贵女们一个个捧着她的臭脚捧得不亦乐乎,仿佛她用脚踩过的泥都是香的。
可现在呢?她却沦落到成为顺王府后院众多妾侍的一员,甚至对外的身份已经宣布死亡,换来的不过是孤女的身份而已。
巨大的落差让灵姨娘始终无法接受,只能一日日麻木地欺骗自己,想像着终有一日能够美梦成真,天生凤女的命格可以帮她换来一个皇后之位。
前世的她坐贵妃之位,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没道理今生会混得前世更差?
可当小茶出现在她的面前,不管她如何自欺欺人,现实是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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