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连翘很念旧,换句话说就是排斥新人新物新气象,她能保持交际圈永远是家-学校-家,人也只是那些人。
其实韩连翘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有条尾巴,白白的,毛很蓬松,她应该属于山野。
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感觉,韩连翘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个封闭的庄园,鸡屋、鸭棚、牛棚、羊棚要应有就有,想吃肉就点兵点将,在院子里挖个池塘,放鱼放荷花,可不要认为她高洁,她当然不是学古人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调调,荷花可谓浑身上下都是宝,荷花既有观赏性也能食用,荷花的藕和莲子都是可以食用的,而且荷花的莲子、荷叶、根茎、泥地下的藕节、花以及种子的胚芽等都是可入药的,炖煎焖煮,又能看又能吃,简直是贡献出自己的全部,韩连翘当然喜欢,毕竟这么实在的植物可不多见?
再过不久,华西村就要把几座山承包出去,韩连翘刚开始想插一脚,可转念一想,不管是种果树还是其它品种的树,最差也要好几年才能有收入,前期全是不断的投钱,而这山顶多承包十几二十年,这树当然是越久越值钱。
你种树苗的时候,没人看到,等树长起来,谁看不到,到时候人家眼红咋办?有人争有人抢怎么办?那时你可不一定有资金能再包个几十年,这不是为他人做嫁妆吗?反正对于这种收益慢又不保险的赚钱方法,韩连翘肯定不干。
大包小包的提着,韩连翘坐上去省城的大巴车,还好这路挺平坦,一个小时的路程韩连翘除了热也没其它感觉。
下了车,所幸汽车站离‘鸿祥’小区并不远,韩连翘自个就提着东西过去,又问了单元楼,找准地方就往顶楼走,六楼!韩连翘呲牙咧嘴,累得够呛。
房子装修好了,只是没有家具,平方又大显得空荡荡的,韩连翘叹了口气,认命的往外走,最起码弄张床,不然今晚咋办?
韩连翘走过正在改建的中心大街,进了做木工那条街,她只睡木床,别的睡着不舒服。
韩连翘随意进了家店,她也不问哪家师傅木工活好,能开店的手艺都不差,这时代,人靠手艺吃饭,木工活好坏那是关乎招牌的事,不会为了百八十块砸了名声。
“姑娘,你说这床材料?”木工师傅师傅有点黑看起来很憨厚。
“师傅包全,床也不要太大,再打个柜子,先快些把床做出来,”韩连翘韩木工师傅比划了床的大小。
“很急吗?我那有张现床要不要看看,”见韩连翘点头,木工师傅就拍拍身上的木屑往另间屋走去。
“这床比你要的大一点,”木工师傅随手把放在上面的杂物推开。
就是普通的橡木床,比在学校的单人床大些又比在家里的双人床小些,上面也没有花纹,总的来讲就是结实朴素。
“是别人定的,偏偏又不要了,这尺寸又不想卖出去,我也不多收你的,加个柜子一共一百八,”木工师傅肯定不想家具砸手里,说了个低价,虽然赚的不多但比亏了强。
“再便宜点,我要的衣柜又不大,又不雕花,你也费不了多大的劲,”韩连翘还是压了压价,现在她吃自己存的老本,那经书至少要绣两个月,吃喝要花钱,现在能省一分是一分。
“一百六十五,价格实在不能再低了,这是最低的价,”想必木工师傅很想把床卖出去,咬咬牙,又降低了十五块。
“行,多谢师傅了,”价格比预期低了不少,韩连翘见好就收,诚心诚意的道谢,不过木工师傅徒弟送货去了,估计要下午两点钟才能把床送到韩连翘那。
只要今天送的过来,韩连翘也不急,在师傅递过来的白纸上写地址。
又来了一位胖大婶来询问木工师傅她给女儿订制的床,得知明天就能交货,胖大婶又在说些自己的“独门”消息。
最近下海或外出打工的人越来越多,省城有好几家工厂就倒闭了,中心大附近有一家工艺品厂,也就是胖大婶上班的地方,上头消息说是厂子马上就要拆了,为了顺应时代步伐政府出台了改造中心大街计划,首当其冲的就是这年年亏损的工艺品厂。
韩连翘也知道,这一届春熙市的领导那是怀着饱满的激情,要改造一条商业街,推动春熙市经济腾飞的,韩连翘上辈子死前也没实现。
规划图出来后,修在正街,占地颇大的工艺品厂,就要面临拆迁的命运,韩连翘知道政府在郊区划了十亩地给厂子,可厂子被拆后,换届时这一届领导走了,下一届来的领导又拿不出钱来修建新厂,随着领导一届一届走,国内经济也在飞速发展着,物价越来越高,修新厂的预算也随着物价在增,修来修去,工艺品厂终于被时代抛弃了,在原址上也没修出个什么。
韩连翘也没打这块地的主意,政府划走的,你拼得过吗?她要的是离的不远的纸厂,将原工艺美术厂被拆迁推平后,上一届领导的城市改革计划早就被搁浅,这一届领导根本无力盖一个工厂出来,新的商城计划,无法招商,在正街上几千平方米的土地,只能拿工程布遮起来,就这么放了好多年。
她都想好了,经书交了,把房子过了户就拿贷款去把一片地承包下来,建个商场,把商铺租出去,房租一年也能落下不少,自己也可以留下个铺子开服装店。
春熙市下有五个供销社而省城则有个百货大楼,卖的衣裳不是灰的,就是蓝的,要么就是布的,根本没有洋派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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