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韩拓又一次不顾自己的安危而救人,或许是因为他刚才做出的决定,又或者是因为他始终不能恢复成往日的云淡风轻……
不论是因为什么,他都不该这样明显的表现出来,更关键的是他竟然无法释怀。
分明还不到半年的时间而已!
“滚~”一声怒吼传出,惊得外面的人心肝猛颤,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砰~”地一声,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推开,郭筱筱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
“小姐?”小丫鬟惊呼一声。
郭筱筱却是没有理会她,掩面跑走了。
小丫鬟着急的追了上去。
“你们几个跟过去看看,别让她跑出将军府。”
“是。”
“这,接下来怎么办啊?”
“要不要去青楼给头儿找个女人过来?”
“这……?”老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各位大人别再犹豫了,少将军的毒如果再不解,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啊!”梁大夫提醒道。
老卫眉心紧皱,闭了闭眼睛,下定决定道:“大牛,你去……”
“去打一桶冰水来。”
他们闻声,不解的看向青明。
“青公子,你……”
“还愣着做什么,不想帮你们少将军解毒了?”青明挑起眉梢,反问。
“好,我马上去。”大牛应了一声,没有细问,直接跑去准备了。
“这位公子有办法解焚心之毒吗?”梁大夫上前一步,问道。
“没有,”青明果断否认。
“那你……”
“你们知道的是焚心作为情毒的解法,而我知道的是它作为热毒的解法,只是过程痛苦,不亚于被烈火蚀骨焚烧,你们也看到了,他现在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依然没有碰郭姑娘,那就意味着再找其他女人结果也是一样的。”
“不知公子能否详细说明一下。”梁大夫客气的询问。
“焚心的主要成分炎果,药性极烈,否则会是极好的壮阳补肾之药;为了缓解其药性,每隔两个时辰,服一帖药性寒凉的药,加上凉水加身,熬过十二个时辰,自然会再无大碍。只是在此过程中不能动用内力抵抗,否则会加重药性;药性消解后,身体难免虚弱,恐怕要卧床两到三天;普通人可能会就此烙下病根,甚至一病不起,但以韩拓的体质,想必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原来如此,可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梁大夫抚着胡须,沉吟道。
“这十二个时辰,对于中毒之人来说,无异于是在烈火中煎熬,不仅全身有烧灼感,而且五脏六腑如被虫蚁啃噬,十分痛苦,一般人都无法熬过去,加上心智不坚,恐怕在毒发的一开始,就会以缓解情毒之法疏导药性,久而久之,就算有其他方法,也不会去想了。”
“没想到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在医术上也有如此深的涉猎,老夫佩服!”梁大夫弯腰作揖,“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挑几味性寒凉的药材,熬好之后就马上送过来。”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老卫见梁大夫离开,知道少将军的毒不用担心了。
“你带人接着搜查那个逃跑的黑衣人,这毒并不常见,即便是花街柳巷也极少使用,用得不好即有可能出人命,那人明显是惯犯,药量控制精准,不可能是突然出现,城内一时查不到,就派人去周边的城镇打听,应该能得到不少消息。”
“我知道了,”老卫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连忙带人出府调查。
不过片刻,这房间外的人便都散了。
青明站了一会儿,听到了房间里有重物掉到地上的声音,眸光一沉,转身进了房间。
屋子里,被郭筱筱解开睡穴,已然醒来的韩拓,赶走了郭筱筱,像一头受伤的猛兽,低哑的嘶吼着,蜷缩在床上,柔软的床褥被抓出一道道褶皱和指痕,有的地方承受不住他的力道,已经裂开了长长的口子。
好热!
好疼!
像在烈火中焚烧,尤其是与床褥接触的地方。
韩拓忍不住滚了一圈,正好掉到了床下,冰凉的地面让他身上的热和痛缓解了一些,模糊的意识也稍稍恢复了些许。
“真是狼狈啊!”冷淡却熟悉的声音传来。
韩拓微微睁开眼,看见眼前一双白色的锦鞋,锦鞋的主人后撤一步,半蹲下来,接着一只手伸过来穿过脖颈和地面之间的空隙,皮肤相触的地方,带来一丝凉意。
身体一轻,自己被扶坐起来。
“还好吗?能站得起来吗?”青明看到他睁着眼睛,以为他意识还算清醒,便将他的手臂揽在自己肩上,想要帮他站起来。
韩拓确实睁开眼睛,但眼前十分模糊,脑子也混得像团浆糊,听见了也没办法理解他说的意思,只是顺着他的力道动作而已。
青明扶着他坐在床边,“你先坐着,一会儿药来了,你就喝下去,还有就是,不要用内力去低抗药性,越抵抗,就越煎熬……”
“喝了药,泡在冷水里,应该会缓解不少疼痛……”
“接下来十二个时辰,挺过去就好了……”
青明的话传进韩拓的耳朵里,都成了一串串没有意义的音符;韩拓边听边侧过头。
两人的头挨得极近,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竹叶清香,韩拓浑浊的目光扫过青明的侧脸,最后定格在他不断颤动的薄唇上。
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
说了半天都没听见身旁的人回话,青明扶他坐好,侧过头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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