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木三千没少见,斯文之下的龌蹉若真要揭开了恐怕谁看见了都得觉得不可思议。让养山哲跟红衣临时换了房间是木三千的主意,叫上宁老头他们一块过来看热闹也是木三千所为,那种看起来最在乎脸面的读书人,虚伪起来简直令人作呕。
红衣暗中替将军府做事多年,没少见到肮脏不堪的勾当,这姓马的登徒子若是落在她手上顶多一刀割了喉咙了事,木少爷却故意设下全套让马杜芳出了丑,对马杜芳而言这可能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不过当场听着别人口口声声叫自己的名字,而且还上下其手,尽管被马杜芳摸到的人是养山哲,红衣依旧是不经意间脸就红到了耳朵根。
“木小子功夫平常稀松,整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刚才马杜芳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念念不忘趁着黑找上门来的竟然会是个男人,更难得养山哲居然肯配合,宁老头笑的直肚子疼好容易才忍住,穆归云则就差躺地上打滚了,笑的眼角里都是泪。
“听说那小子是县丞的儿子?你就不怕他回来报复你。”
笑完之后宁老头扶着腰喘着气,又好心的提醒。
“县丞的儿子?很厉害么。不提我是启元皇帝亲自委任的传令使,穆归云穆大人可是正儿八经的广陵军校尉,官大一级压死人,一个小小县丞能有什么作为,更别说他还只是县丞的儿子。”
木三千根本不觉得马杜芳是个威胁,人嘛,总得为了自己的狂妄付出点代价,谁让他一脚踢在了厚实的钢板上。
吃了这次教训说不定马杜芳以后能收敛一些自以为是的气焰,对他反而是件好事。
不过木三千到底是高估了马杜芳的肚量跟悟性。
也难怪他会如此,从小到大在一县之内他爹马观语第一他第二,向来无人敢违逆,等到在省试里中了举人,经受周遭一顿吹捧,便更加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了。突然间给一个无名小子戏弄丢了面子算怎么回事?不把木三千给抓住好好折磨一番再砍了脑袋丢进江里他就出不来这口恶气,至于红衣当然就留下好好伺候自己,等哪天烦腻了就直接卖到青楼馆妓。
回去之后马杜芳直接将自家的七八个护卫全都召集齐,当下便又杀了回去。
哐当!
一脚踹开房门,屋内木三千跟宁老头正在桌边下棋,而被马杜芳误认成是红衣的养山哲正站在一旁观棋不语。
左右扫视唯独不见了像极了护卫的男子跟红衣。
“还有心思下棋?”
马杜芳一摆手身后的七八个护卫便呼啦啦都挤进了不大的房间里,一时间有点难以找空下脚的意思。
“落子无悔啊,您老胸中剑气纵横,没想到会是个臭棋篓子。”
场中的木三千对冲进来的马杜芳他们视若无睹,只是专心看着棋盘。
“老夫最烦的就是这种极花心思的玩意儿,处处给人挖坑设井,累也不累?还不如老夫一剑砍死算逑。”
宁老头说的是纵横十九道黑白两分明,可这话落进马杜芳的耳朵里就全完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怎么听都像是在挖苦自己。
“砍了他们!”
恼羞之极的马杜芳此刻全完不顾了什么诗书风度,什么礼义廉耻,将这些人直接乱刀砍死之后随便安个谋财害命的罪名就是。
手下护卫听主子指令,虽然对方不过两个少年加一个老叟,但吃喝都是马家出钱,既然拿人钱财就得给人消灾,当下也不犹豫就哗啦啦亮出长刀扑了上去。
“下棋嘛,玩的可不就是心机,要是心机比不上还不自量力以卵击石,那就只能说是愚蠢了。”
木三千捏着黑子盯着盘面思量,宁老头棋力的确不行,甚至连自己的师侄吕子皎都比不得,没奈何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剑仙,不会下棋而已,又不是啥毛病。
七八护卫冲上来,只有养山哲一个人挡在前面。养山哲手里还是那柄木剑,只不过重新找了麻布仔细包裹起来,这次包裹的有些厚实看起来像极了一根木棒。
这些护卫的身手比之西蜀骑卒可都要差得远,养山哲身形犹若鬼魅,一个转瞬便穿过众人,也不去问木三千跟宁老头会不会被砍到,直接到了马杜芳身前将木剑搭在他的脖颈上。
“都住手!”
持刀护卫还未冲到跟前,却有人大喝一声将他们都给制止,不过出言之人却不是被养山哲擒住的马杜芳,而是他们家老爷马观语马大人。
“爹?你怎么来了?”
马杜芳给用木剑抵住脖子,顿时就没了底气,听出是他老爹的声音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甚至连头都没敢转。
“我怎么来了?我不来你就闯下大祸了!”
马老爷子颤颤巍巍迈着步子进来,身后跟着的居然是穆归云跟红衣两人。
“父亲你来的正好,那个下棋的小白脸就是谋害人命的凶手——”
马杜芳见惊动了老爹过来,虽然有些顾忌但还是底气大增,心道这次还不把你直接拿下?可话只说了一半马观语就直接过来一巴掌扇在了马杜芳的脸上,直接给马杜芳扇愣在当场。
“爹你这是——”
“不知小木大人也在船上,下官未能拜见实在罪该万死。”
马观语竟然没有理会自己无比疼爱的儿子,而是一步步走到了还在下棋的木三千跟前,告了一声罪就当着自家所有护卫的面跪了下去!
“哎呦马大人这可如何使得?晚辈可担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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