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随着他掏出药盒的动作而放大,立即抢过来揣在掌心,在中的情绪突然暴涨,变得不像以往,“以后没经过同意,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这盒东西,这种药,怎么可以轻易被别人看到!
愕然他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神情面貌,有天尴尬笑了笑,“我并不知道它是什么药,你干嘛这么激动”
死死捏住药瓶瞪着他,愤怒逐渐被深邃带去,在中缓下语气,“对不起……”
浅笑,虽不理解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想想他有这种情绪可能是真的讨厌,“没关系,这个药我没打开过,也不知道它的功效。帮你脱外套的时候它就自己掉出来了。”
“只是特制的安神药而已,”避开他的视线瞥见他放在床榻的那套新衣,在中无论怎么努力,发白的脸都不能恢复正常的血色。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无法抑制地在颤抖,“我睡了多久?”
“从昨晚到现在,怎么了?”总感觉他身上有太多无法知道的秘密,尤其他那双眼睛,道不明,也说不清。
“没什么,谢谢你救了我,我该走了。”拿起床榻上的那套新衣越过有天的肩膀离开,没给他开口挽留的机会,也没法在这种境遇下寄人离下.
所以直到离开,在中都没能亲耳听有天说他已经帮金家还了债款。
有天也没有过多去阻拦,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他内心涌起一股惆怅。
不过日子还长,加上刚刚经历权裕的事,他不着急告诉在中。
等他冷静过后,自然会知道公司的债务已经填清,至于最后要怎么感谢,那都是之后的事情。
转头凝视窗外的天空叹息,他盯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躲在了云层里。
“金在中,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想要知道你……”
纠结着,不明的笑意缓缓浮上他的面容,
或许,那柔弱外表下的他,才是他真正想要的金在中。
当一步步离开朴宅,搭乘的士开往市中心,稀疏的雨滴不知何时开始打湿车窗,啪嗒……啪嗒。
“又下雨,这鬼天气,看来真是入秋了……”缩缩脑袋赶紧摇上车窗挡回飘进车内的风雨,随着司机的咒骂,雨越下越大。
将自己埋在后车坐垫,紧紧抱着双臂,听着雨声反复敲打在车窗发出撞击,雨点总会无形中加深在中的情绪。
车身不断在前行,他的记忆一直停留在昨夜和那盒药瓶。
不哭,不代表他不悲伤,眼泪会凸显人性的脆弱而非顽强,任何事都有因有果,他只恨他自己的这一副皮囊。
而适逢周末,因为在中的手术留在医院准备方案,好不容易结束了最后的案程,天突然下起小雨,迫使三浦去别的科室临时借来一把雨伞。
站在医院大门外等待的士,雨一时半刻停不下,他低头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正准备拦下一辆远处过来的士,另一辆陌生出租车忽然从反方直直停在了他对面。
开始还不以为然,但很快他就发现从那辆的士车下来的不是别人,竟是在中。
人顶着大雨,也没撑伞 。
“在中你怎么没打伞,快进来……”立即打开伞小跑着迎上去,替他挡去雨滴。
看着他湿漉的头发,三浦急忙把他接回自己的科室,光是表情就知道他有点不对劲,“怎么突然过来了?”
“教授……”看了他一眼,被雨水打湿的发梢紧贴脸颊,在中难以说出口。
“别说了,先跟我回办公室吧。”确定他有事,收了伞给他烧杯温水,三浦递了条干毛巾顺手把室门关上,“你今天怎么了,平常没见你这样,赶紧喝点热水……”
双手稳稳抱住保温杯,没有喝也没有用干毛巾擦拭头发,在中终于颤抖地说出那几个字,“教授,我昨天,没有吃药……”
“什么”手一抖,震惊连带愤怒,为了这个手术,三浦可以说是付出了毕生所有的精力,“我不是警告过你,你的药一天也不能停么!”
发白的唇瓣微微抿紧,握紧杯子难掩喉间的咽动,在中当然知道药不能停 。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缓下语气询问,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三浦再愤怒也无济于事。
沉默之后,将权裕的事一一说出,也是因为权裕下药,在中才昏睡了一整晚。
“混蛋!竟然有这种事!”知道事情的经过,三浦的骇异、愤怒是他行医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
捏紧拳头无处宣泄,到最后,他只能瘫坐在转椅上,取下了一直戴在鼻翼间的眼镜 。
每每面临绝境,他都有这个习惯,可现在,就算他去找权裕杀了他,也无法改变在中停药一天的事实。
“我现在,还能做那个手术么?”一直记得他的嘱咐,失去血色的唇瓣启启合合,在中哪怕极力克制情绪,也掩盖不了声音的颤栗。
如果不能,这将是个致命的打击!
他是如此渴望要当个正常人!
“你的药还有多少?”盯着自己桌面堆着的方案,三浦也不想放弃。
“还有五天的量。”内心燃烧起些许期望,或许他还有办法,可换来的是三浦长久的沉默。
“教授,你说话,你告诉我还可以……只不过才停药一天而已……”
“我没把握,药量相差太多,中途停药本就是大忌……”
“可我现在好好的,并没有您所说的药力反弹,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保温杯落地,在中吃了将近十年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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