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最后一丝希望也湮灭了,他颓败的靠到沙发里,后来温凉又说了些什么他都听不清了,总之是一些劝慰。
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
温凉从杨树家里出来,开始还觉得自己咬紧了不行有些决绝,但是现在一想这么做是对的。杨树才多大,他以后还会遇见多少人啊,总有一天他会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个人。越年轻的人越不怕受伤。
杨树两天后就打包行李走了,又过了两天对门住进一对年轻的夫妻。在远去北京的火车上,杨树在自己的行李包里发现了一个纸包,打开一看是整齐的一万块钱,附一张字条,上书:开开心心上学去,这是我赞助你的生活费,以后挣钱了再还我。只要你愿意,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杨树愣愣的摸着那一列好看的字,撅着嘴嘟囔了句谁稀罕,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杨树一走,温凉真正知道什么叫做手忙脚乱。自从他开始上“夜班”,阳阳一直是杨树在照顾,这会儿他一走了,阳阳整个人情绪都不对。
杨树走前带阳阳去了一次游乐场,他第一回见阳阳就许下了这个承诺,那时候天还冷,温凉也怕阳阳身体受不了,一直就没松口。杨树就要走了,他才勉强同意。阳阳很听话,跟着杨树骑了一会儿摇头摆尾的电动小绵羊,吃了比她脑袋都大的粉红,坐了一次摩天轮,就乖乖的回家了。杨树一笔一划的把自己的手机号写到她的喜羊羊笔记本上,嘱咐她有事就跟爸爸要手机给他打电话。
阳阳依依不舍的跟着温凉把杨树送到火车站,一直到看不见杨树了才哇的大哭起来。温凉急的抱着她在站台上转圈,怕她哭出事儿来,但是怎么哄都没用,心焦无奈的差点跟着也哭起来。
连着两三天阳阳都蔫蔫的,温凉也不去上班了,阳阳晚上总是哭,问温凉:“爸爸杨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温凉手上备着速效救心丸,柔声哄她:“杨叔叔两年就能回来。”
“两年是多长啊?”
“两年就是下两次雪那么久,要是杨叔叔想阳阳了,等下次下雪的时候他就能回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天晚上阳阳好不容易没怎么哭就睡着了,但是没一会儿就小手揪着胸口的小衣裳大喘气,小脸皱起来,憋得发紫。温凉一把把孩子扶起来给她喂救心丸,然后抱起孩子鞋都来不及穿出门去拦车。
在出租车上,温凉抱着阳阳软软的小身子,也不管有没有用,一直给她人工呼吸,阳阳偎在温凉的臂弯里,安静的吓人。
把阳阳送进急救室后,温凉才靠着墙慢慢坐到地上,左手指甲掐着右手,紧张的直发抖。好心的护士给他拿来一双医院里的一次性拖鞋,把他扶起来。温凉这时也不知道是自我安慰还是怎么,僵硬的笑了下,说谢谢,又说以前他没这么怕,就是孩子已经很久没有犯病了。
而且阳阳六岁了,虽然还没过生日。以前医生说阳阳活不过六岁,她好好的活过来了,但是温凉更怕了,就跟2012年没过完人还是会怕世界末日一样。
护士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这个强颜欢笑的父亲,只能说我们会尽力的。
温凉不住的说谢谢,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卿以为妹纸,乃是我夜空中最亮的星啊星~嘿嘿,看见乃的评论我就跟傻子一样在宿舍里笑啊笑~
抱住亲~~~╭(╯3╰)╮
☆、第二十章
阳阳从急救室出来后,温凉一颗心才算狠狠地落下来。
这一个晚上急救室一进一出花了小一万块,温凉□□上只有七千来块。要不是阳阳这两年来常来这里检查,楼下窗口不会让温凉欠账。
温凉已经联系了arron往他卡上打一万块钱,arron还是挺痛快的,只是放下电话的时候免不了叮嘱温凉赶紧想办法把自己人气打上去。
温凉应下来,坐在病房门口攥着手机心里发苦。
ay吧不一样,首先这是个会员制高消费场所,一般人消费不起,其次这是个声色场所,来这里的都是来消费“服务”来的。这年头能来mix消费的不是不学好爱糟钱的二世祖,就是四十来岁事业有成的老板。年轻人来玩男人大多都是闹个稀罕,更深的一层是跟同伴炫富,肯定是可着年轻漂亮的来,四十来岁的老板们更是喜欢年轻的男孩子,从各种方面来看,温凉的市场都很狭窄。喜欢他这个调调的人少,他在mix虽然算是个招牌,其实是个“特色菜”,有是必须得有,吃的人却在少数。
温凉手上就没个宽松的时候,刚往杨树包里塞了一万,这会儿又花出去一万,要不说“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呢。他默默的算着接下来几天阳阳的住院费和药费,越算心里越紧巴,旁的都是小事,要是拖欠药费太多医院不给治了真就晚了。
温凉急切的想弄到钱,这时候刘毅的电话看起来就分外可亲了。
刘毅没说别的,只叫温凉到帝光酒店某个房间来,语气跟平日里有些不同,不像那么颐指气使的,温凉也没在意。
温凉想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出了医院大门,他才发现已经天光大亮了。初夏时节早上五点多,清冽的光线并不强烈,空气中还有一丝清晨的寒意。温凉恍如一个百年间没见过光的吸血鬼,苍白消瘦,被太阳晃了眼,眯起有些浮肿的眼睛。
大街上没什么行人,医院门口的早餐摊子刚开始摆。放到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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