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未曾理睬,大步走向主屋,周鸾芷跟在身后,吩咐丫头去准备些茶水。
进了主屋,齐誉风风火火的脚步停了,随即而来的,是一种茫然的不知道做什么的挫败感,于是,他只静静的站着,看着窗外的方向发呆。周鸾芷递上茶水,“老爷有心事?可否说与鸾芷听呢?”
齐誉只端着茶,并未回答,许久才说了句“下去歇了吧。”
“是,那鸾芷便退下了,请老爷注意身体。”周鸾芷也并未强求,说完俯身一礼退了出去。
走回自己的惜情院,周鸾芷吩咐身边的贴身丫鬟“去,把齐浩给我叫来!”
齐浩正在处理公务,听说母亲差人来唤,便放下手边的工作赶了过去,一进门,正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母亲正摔了茶杯冷冷坐着,齐浩来到母亲身前,曲膝跪下,仿佛没有看到一地的碎片,脸上也未显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只是稍缓,才开口说道“母亲急着找孩儿不知何事?”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齐誉一回来便这个样子?”
齐浩心想,果然,母亲找自己,只在“有事”的时候。“齐浩不知”
“混账东西”周鸾芷一脚踹了过去,“难道你不会查么?”
齐浩立直身体迎着,结结实实的受了“齐浩这就去查。”
“没用!还不快去!”
“是”
齐浩其实被说得冤枉,齐誉从面圣到回家不过才几个时辰的事,皇上又只召见了齐誉和齐越,他连齐誉已经回家了都不知道,更别提面圣时具体的谈话内容了,但是这些解释,说出来母亲也是不会听的,他很早就知道,此时的母亲早已不复当初,那样温文尔雅的母亲,如今剩下的,是他也说不清的情愫。她想锁住齐誉的心,其实无关情爱,只是不甘,她不想齐越好过,其实无关仇恨,只是不快,她想报复段筱兰,大概也不再是为了报复,只是习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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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誉一直看向窗外,从日中到日落,再到傍晚时分,他的心很乱,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齐越做的?齐越为什么要这么做?质子丢失,若是消息传出去,南阳西煋必将再次开战!这道理齐越不会不知!难道自己又再一次被背叛了么?筱兰是为了北辰,齐越是为了西煋?!为什么?不对,有哪里不对!可是关键的一点却始终想不出来!
齐誉当然想不出来,他没有见过欧阳栾翊,不会知道这是个怎样危险的人物,更不会知道齐越与欧阳栾翊之间的约定,齐越这一次是放虎归山了,只不过,这虎针对的是西煋,而不是他南阳,有天机营祝他一臂之力,再加上栾翊自己的势力,西煋到时候必定自顾不暇,联姻之事也将暂缓,又哪来的时间找南阳麻烦。只是齐越忘记了,世事难料……
作者有话要说: 爬上来更文,病魔退散!
☆、逼问
齐誉走进刑堂,并没有看到意料中的人,皱眉,奇怪,突然又想到什么,几步走进了刑堂内的一个小门,齐家的刑堂分为内外两间,内间的,都是重刑!
打开门,果然在刑台上看到了齐越,此刻他正跪在一排由鹅卵石铺就的台子上,一头一脸的冷汗,却仍是跪的端正,双手举过头顶,托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是象征齐家家规的铁鞭,这鞭子并不是刑罚齐家弟子时所用,因为太过沉重,它代表的是郑重,自省和齐家的铁则!
齐誉呼吸一滞,那台子的滋味他也尝过,绝对会让人终生难忘!台子上铺陈着的鹅卵石摆放的很是讲究,为了不抵消掉压力,其实并没有太多,但每一颗都在穴位和经络上肆虐,在压力的伴随下嵌进肉里,狠狠的攒着你的心脏,折磨着你的意志力,再加上那沉重的铁鞭,齐越竟是一跪从早上直到午夜!
齐誉后悔了,他应该早点来的,一开始,他只是为了给齐越一个教训,也让自己稳定下情绪,想着在刑堂外跪上个小半天并不会怎么样,没想到,齐越竟是自虐般跪到了刑台上!是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吧,一定不是故意的吧!齐誉想着,心软了,一边走向台子一边想着,等一会儿问出了原因,自己就亲自抱儿子回房,什么别人的误会,自己的顾虑的,他老子的,今天统统不想管了!
齐越倒是没有想到用这种方法让父亲心软,不过齐誉有一件事想的是对的,齐越确实是一种自虐的心理,他觉得自己连累了父亲,被罚的再重都不为过,父亲的惩罚是理所应当,而自己的自罚是一种态度,因此他选择了这种最为痛苦的方式等待父亲,但愿父亲的气能消一些。
齐誉走上刑台,想着一会儿就要抱儿子回去了,也就没急着让齐越下来,先是开口“知道错了?”
齐越一惊,父亲竟已是走到了自己的身前?因为太过难以忍受,连父亲什么时候进门的都未曾察觉!齐越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清醒,赶紧回话“是,齐越知错!”
齐越想着的是自己牵连了父亲,实乃大错,而齐誉想的确实齐越私自放走欧阳栾翊的事。
“说吧,为什么放走欧阳栾翊?”
齐越暗自叹了一口气,回答了,便是承认了自己放走欧阳栾翊的事实,齐越并不是不能担当,但是却不能让父亲知道,皇上那里之所以没有办了自己,就是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齐越有信心,这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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