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手臂用力,想要支起上身,萧焰看见,赶紧上去帮忙。齐越的前面后面都是伤,无论是躺着还是趴着其实都不好受,支起来坐着,是个不错的选择。
“齐越不傻的!”坐好后,齐越看着两个好友,诚挚的再次强调。
“不!你傻!”凌飘雪扶额叹息,会说出这种问题的人,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证明自己足够聪明。
萧焰破天荒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齐越无奈歪头“被小四这么说,还真是让我很难以接受啊!”
萧焰再度点头!
凌飘雪翻了个白眼,“拜托你喜欢时不时测测自己的抗击打能力,不要连带着刺激我俩的神经好么?!在你身边这些年,我做的最多的活动就是——操心!!看看,我都有白头发了!!”说着,凌飘雪哀怨的把身后绑束的长发举到齐越身前。
齐越微笑的看着,突然想到了什么,被这家伙一闹差点忘了问正事“公审最后怎么样了?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里?”
萧焰和凌飘雪双眼交汇,凌飘雪开口“皇上取消了公审,你降为普通士兵,五日后随军一起迎战西煋。”
“什么?!西煋宣战了?!!”齐越瞪大双眼无比震惊。
萧焰点头,“你也觉得奇怪?”萧焰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哪里不对劲,总觉得抓不到最关键的点,一时又说不上来,因此看到齐越的反应,自然而然的认为他也是有此感觉,但事实上,齐越的震惊恰恰是因为整件事情自己太清楚了!
欧阳栾翊已经逃出半月之久,西煋竟是丝毫没有传出内乱的消息,不论是未发生还是被有意封锁了,别人暂且不说,天机营竟也毫无上报,如今,质子失踪一事反被利用,竟给了西煋出兵的理由,难道是欧阳栾翊出卖了自己?!不可能!齐越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欧阳栾翊当时说的话,齐越不信有假,如果不是这边出现问题了的话,也就是说是西煋那边起了变故,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情况,欧阳栾翊多年准备加上天机营的从旁协助,竟会为难至此?!
齐越双手紧紧攥着被子,沉默许久后开口“大哥,小四,齐越必须要出去一趟!”
“什么?!”萧焰疑问。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出去?!”凌飘雪抢过来,挡住齐越的去路,生怕他就这么跑了。
“现在的形势,齐老爷子不会同意的,再说齐家……”萧焰皱眉。
“齐越知道,所以这次是齐越擅自出府!一切后果齐越自会承担!”看着挡在前面的凌飘雪,齐越垂眸“齐越想出去,总有办法,并不一定要和你们说。”
的确,齐越可以骗了他们私自出去,之所以没有那么做,第一是因为齐越当他们是朋友,不想欺骗,第二,便是他们无论如何都阻止不了!
未经允许私自出府,特殊时期罔顾家族,齐越,你要如何收场……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昨天的!
☆、代价
齐浩静静的跪着,裤腿卷过膝盖,一地碎瓷,这一次却不是周鸾芷无意间摔碎的,而是被刁钻的摆在了齐浩腿下,整整一套茶具的数量!高举的双手,袖子撸过手肘,捧着一个木盆,盆里的水满溢,还冒着蒸蒸热气,谁又知道,在被放到齐浩手上之时,他们仅仅是一盆满满的积雪!
不能洒出一滴水,不能降下一分温度,这是母亲的吩咐,也是自己打晕母亲的代价!从下午到现在,齐浩清楚的记得,有十四个时辰了,隔过厚重的木盆,不停输送着内力,将一盆雪化开,再达到母亲满意的温度,齐浩用了一个时辰,然后是一动不动的跪着,温着水,十三个时辰,脸色从赤红到苍白,再到惨白,齐浩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了,本就受了伤未曾好好打理的手臂,此刻麻木的像是要消失了一样,不过轻微的一抖,一些水从盆里溅出,洒在了眼前的地面上,齐浩才知道,自己的手臂还在,并且似乎已经很难再达到母亲的要求了。抬眼看着内室紧闭的门帘,母亲此刻正在睡着,齐浩想着母亲什么时候会醒来,看着周围一些未干的水迹,齐浩抿了抿嘴唇,但愿母亲能够在这些水干了之后再醒,不然又会是一顿说法。但是冬季的天气,衣物本就不容易干,更何况现在是在外室,虽有炭火,温度却不高,□的小腿跟手臂也冻得冰凉,唯一温暖他们的,是沿着皮肤留下的鲜血,此刻却已经凝固,离天明还有不到三个时辰,会是刑罚的结束么?
齐浩正想着,从内室传来了衣料摩擦的声音,齐浩知道,母亲醒了,身体紧张的有些发抖,努力维持了跪姿等着,果然,不一会儿功夫,周鸾芷便从内室走了出来,盈盈小步,带着早起的慵懒,她晃动了一下脖颈,捏捏肩膀,突然想到齐越点了自己睡穴的举动,越想越是生气,快走几步来到了齐浩身边,话也未说便是一脚揣在了齐浩的胃上,周鸾芷虽说是个不会武功的妇人,但这一脚力道却不轻,又正好揣在了齐浩的胃经之上,输送的内力被阻,外加一天未进食的胃再遭蹂躏,齐浩本就是苦苦支撑,此刻再也坚持不住,向后仰倒,满满一盆热水,为了不溅在母亲身上,尽数扣在了自己身上,灼热的温度透过衣衫烫伤了皮肤,冷风吹来,又凉的刺骨,膝盖与地面稍离,又重重撵在碎瓷之上,齐浩轻哼出声,不敢耽搁,赶紧跪好请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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