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手抬高点。”我拿着棍子指着站在最后排的女子。
“听见没有,叫你手抬高点。”
“那个,扇子捏好,看着就要掉下来了。”
“捏好,知道吧,看着就难受。”
我站住了脚转身看向身后的人:“二皇兄,你没事做么?整天跟着我做什么?”
这几天我在帮着柳妃排舞,这些舞娘全是从宫外最好的舞阁里挑选的,学舞很快,只是还需要改进些许,所以寒曦默一去早朝,我就跑过来排舞,我排舞三天,这个叫寒景秋的就跟了我三天,怎么也甩不开。
“我母后的生日,我当然挂心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人。
我不再看他,转身就气呼呼地对着舞娘们发火:“这是要表现仙女下凡的美态,你们这么死气沉沉的,倒是像一群病痨,你们这也算是最好的舞姬?”我甩掉了棍子。
马上脚下就跪伏一片,她们连连道歉,磕头不止,看她们这样我又有点内疚,刚才说她们确实也是自己生别人的气发泄不了的缘故。我摆摆手:“算了,你们继续练吧。”
我从舞群中穿过,忽然感受到一丝冰冷的视线,我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到几个舞娘正起身又开始练起了舞,不知道刚才看我的是谁。
“你等等我。”那家伙又跟了上来。
我一边加快步子,一边说:“你为什么老跟着我?”其实老早就对他心生戒备,我听小桃说要我提防太子,说太子不喜欢我,这家伙是太子的亲生弟弟,怕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说的理所当然。
我停住了脚,转身和他面对面站在浮桥上,他笑容像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他一身蓝袍,站在荷田里说着他认为最自然的事情。
“你喜欢我,有没有喜欢到为我去死的地步?”我想起了洛霖,他全身颤抖地坐在那人的膝上,无声地呻吟,他是喜欢我的,我明白,我觉得当日也许我不开口,他真的会死在那里,只是怕那个人会伤了我,他毫无顾忌地替我挡下了灾难,他对那个人说着爱,可是我相信他是个愿意为我死的人。
想着洛霖,我淡淡地笑了。
“喜欢到愿意为你死。”他依旧阳光满面地看着我,自以为说的是世间寻常的话语,可又有几人能够做得到。
我拔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走了过去:“如果我现在就要你的命,你给是不给?”
也许是我没有狰狞的面貌,吓不倒他,他眨了下眼,打开了怀抱,就好像随时等我把刀刺进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真就扑进了他怀里,刀子直直地插进了他的肩膀,他哼了一声,退后了一步,却又强行稳住身子,手臂一紧,就搂住了我,舞台中人的角度只能看到我扑进他的怀里,看不到我刺进去的刀子。
他搂住我,笑着说:“我梦了几次,你笑着扑进我的怀中,你说寒景秋,我也喜欢你,原来真有这么一天。”
我的刀避开了重要部位,我知道他没什么大碍,但还是抬起头,很认真地对他说:“寒景秋,你知道吗?你真的是个傻子。”这个地方傻的人很多。
他身子晃了晃:“恩,我知道,你伤了我,难道不愿意扶我回宫么?”他说着便把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了我身上。
他的卧房和他的人一样有股子江湖气,墙上挂着各种刀剑,进门的地方还有盆凤尾竹,里面各种摆设颜色都比宫中其它地方的要浅上许多,这一看倒不像是皇子的房间,而是一侠客居所。
我扶着他进门,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伤很重,他脑袋搭在我肩上压的我生疼,一只手搭在我另一边肩膀,整个人就这么挂在了我身上。
我把他扶上床,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帮他脱掉鞋子,让他躺好,便准备去找御医。
“不要找御医,旁边的柜子里有个锦盒,里面有药。”他支起身子说。
我知道他是怕别人问起伤口给我带来麻烦,于是应了一声,回过身来,看到正对着床的墙上有一副巨大的画,差不多有五六尺来高。
画中人斜挽着头发的发间插着一只玉簪,穿着雪白的衣裳站在门前,似欲出门,那人不知道看到什么,双目茫然清冷,又悠然遥远,他青眉如黛,双瞳剪水,肤若白雪,唇若桃花,他轻启朱唇,似语未语,却诱惑万分。
“真是妖孽的男子,那表情分明是勾引别人亲他嘛。”我恨恨地说,然后去找装药的盒子。
我拿来药,撕开他的衣衫,打开塞子,将药粉撒了上去,药粉落上,就听见撕拉一声响,那药似乎在侵蚀着伤口的。
“我是不是抖多了,你痛不痛?”我吓地赶忙问他。
哪知道抬头就看见那个发傻的家伙正兀自笑得开心:“你说自己妖孽,哈哈。”
这次换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了,明明是撒药疗伤,和妖孽有什么关系?忽然想起刚才说的话,转头又看向那幅画,怪不得我觉得画中人有些眼熟呢,难道真的是我,像又有些不像。
我走到画前,指着画问:“像我吗?”
“以前的你就是这般,美若仙子,这尘世间的事仿佛都不能进你的眼。”他半俯起身说道。
“你是说,以前我就是这么要死不活的?”我又一次戳了戳那幅画。
“什么要死不活的,我觉得很漂亮很有仙气呢。”他笑着说。
我生气地跺了跺脚:“你喜欢的是他,不是我。”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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