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局长想到了什么,转身问他,“你真是个秀才?”
冯易乖巧地眨了眨眼,“正是。”
“你们那时候写文章,要多长时间啊?”
冯易笑了起来,“马兄有所不知,诗词文赋都讲究一个即兴,在下不敢说如李杜那般出口成章,但提笔成文还是不成问题的。”
马局长一拍大腿,“帮我件事呗!”
半小时后,马局长将车子停到礼堂门口。
“你就在车里等着,我一会就回来,“他见冯易点头,还是不放心地补充道,“我知道你能穿墙,在我回来之前哪也别去啊!”
虽说冯易走了对他来说是个好事,可让一只鬼大半天在街上乱跑,万一吓坏了人…马局长觉得他有这个责任,起码也得等冯易了了心愿再说不是?
马局长坐在贵宾席上,掏出兜里的稿纸。
别说,这冯易的字写的还真不赖,一钩一捺,该柔的柔,该硬的硬。但一篇文章洋洋洒洒全部都是繁体,跟看台湾一样累人。
马局长认了半天,只见开头写着。
“夫子曰:人之恒情者,牲畜之肉也…”
……
马局长不忍直视,面无表情地收起纸条。
叫他写篇畜牧局季度总结,套什么子曰,子曰有句妈卖批啊!还牲畜之肉,人之恒情,真是比他还会扯。就知道古人的文化程度不可靠,这回糗大发了。
马局长拉开车门,就见冯易在低头研究着什么,见到他回来,忙不迭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后藏。
“这么久啊,反响如何?”
马局长哼了一声,“压根就没什么反响,老子总算是明白了,念的是啥不重要,只有散会俩字听的倒清楚。”他想起什么,转过头来瞪冯易,“知道为什么你只是个秀才吗?”
冯易没反应过来,讷讷道,“在下不知…”
“装逼遭雷劈你懂不懂?”
……嗯?。?
马局长累了,胃里一空,嘴里直发酸。
他知道前面有家重庆火锅做的很合口,这会儿正好到了饭点,马局长寻思去喝两盅。
“哎,”他叫住冯易,“鬼用吃东西吗?”
冯易脸红了,“在下…好像确实有些饿…”
马局长看着他乐,这书生脸皮还挺薄,“早说啊!我带你去吃点特别的。”
他俩下了车,马局长拉过冯易,“往下拽拽你的袍子,别吓着人。”
冯易稳稳地飘浮在地,“放心吧,在下懂。”
店里伙计对马局长熟悉,见他还带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拿着抹布走过来,“局长来啦,这位瞧着面生啊!”
马局长打量着宾客满座的饭店,“远方亲戚,你这还有位置吗?”
“那也不能少了您的位儿啊!楼上请。”伙计一躬身,就瞥见冯易底下的长袍。“哟,您这亲戚可真挺有个性!”
“可不是吗?走路都用飘的。”
冯易跟在马局长身后,长袍拖地,平移着飘上了楼梯。
伙计看得下巴都要掉了,我的乖乖,这是练的什么功夫,飞檐走壁?
二楼的客人少点,马局长他们在正中间坐下。
冯易拿指头戳了戳烧得发黑的锅檐,“这是…?”
“别急啊,等会你就知道了。”马局长拿过菜单随意点了几样,又叫了打青岛啤酒。
不一会儿,酒先上来了,伙计麻利地扳起瓶盖,呲的一声。
冯易好奇地看着,暗地里捅了捅马局长,“那里面是何物,竟还会叫?”
马局长好心地递给他一瓶,“解渴的,喝吧。”
“马兄实在破费了。”这瓶子看着晶莹剔透的,冯易第一次见玻璃瓶,新奇地摸娑着。
马局长朝他努努嘴,对一旁尴尬的伙计笑道,“没见过世面,见笑见笑。”
冯易煞有介事地抿了一口,皱着眉头,“甘中泛苦,倒像是中药。”
马局长又拿起一瓶红星二锅头,“你尝尝这个?”冯易拿过来,一口下去,眼神都变亮了,“好酒!在下从未尝过如此烈酒。”
他咂了咂嘴,又要举起瓶子,马局长慌道,“哎,哎,哎,别对瓶吹了,给我也留点。”
菜还没上齐,两个人已经你一口我一口喝了大半瓶。冯易晃了晃脑袋,拿筷子敲着桌面,“小二!倒酒!”
马局长瞧他醉眼朦胧,唯恐他酒后闹事,忙阻止了伙计,对他道,“汤滚了,来涮肉吃。”
冯易瞧见那火锅外面一圈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汤水,好奇问,“这痰盂里面是何物?”
“啥痰盂!没看见外边还围一圈吗?”马局长一口酒险些吐出来,“乡巴佬,给老子闭嘴吃饭!”
又是一个电话打过来,马局长掏出手机,就听见传来小陈焦急的声音,“局长,你怎么走了,会后还有个饭局呢!”马局长不耐烦地说,“不就是那几个老油条吗?你就让他们该吃吃该喝喝,我这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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