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况且那日早晨在屋内,玄武惊慌羞涩的反应,还不足以证明一切吗,怎么之后突然就消失不见,莫非是要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想到这里,青龙眼眸里的温度骤然降低了几分。
夕奉规矩地跪在青龙脚边,恭敬道:「我家王上正在丹炉房炼药,青龙神君请稍等,容我去禀告。」
「不用了,」青龙伸了个懒腰,站起了身子,习惯性的抚上腰间坠着的玉佩,不料摸了个空,微微一怔才想起不正是送给了那个闷里闷气的人,自己怎会一时间如此冲动呢,毕竟也是贴身多年的宝物了,头脑不知怎么一热,竟然就这么轻易地送了出去。想到这里,他嘴角惯带的笑意顿时冷了几分,道:「反正我也闲着,自己去吧,你带路。」
夕奉行了个礼,道:「是。」
穿过回廊,转了几道弯,便来到了玄武炼药的丹炉房,夕奉在门口轻声细语道:「王上,青龙神君来了。」
里头静默了一下,才传来一声温润的声音:「请进来吧。」声音不若前两天这么清亮,听上去有些倦意。
青龙若有所思地勾起嘴角,举步走了进去,夕奉伶俐地把门带上退了出去。
「你怎么了?这炼的是什么丹药?」丹药炉内氤氲滚滚,一股浓郁的清香扑鼻而来,有些熟悉的味道。
玄武盘膝静坐在丹炉边的玉榻上,双手平放在膝上结了手印,状若兰花优美异常,淡淡的玄光自他手中而起,飘入了制药的丹炉里。青龙明白他正在凝神炼制丹药。
玄武看到青龙走近便笑道:「没什么,药就快炼好了,你怎么样了,身子还难受吗?」
「好多了,仙力也基本上都恢复了,」青龙俯下身子,视线与玄武齐平,俊丽的眉目含着轻佻的笑,「谢谢你,执明。」
明知眼下正是炼药的关键时刻,自己不能分心,但被这样明亮炙热的目光注视,玄武的心就是不受控制的猛跳了一下,「小用……本来也算是我的过失。」
「与你有何相干,是我技不如人。」青龙低下头,脸上闪过愧色。
「不是的,」玄武连忙安慰道:「是我将洪缡灯借给了白虎,但我真是不知道他要对付的人是你,若知道是你,我绝不会借给他。」
青龙不由挑了下眉毛,「哦,为何?」
「因为……」看着青龙俊美深刻的轮廓,玄武忽然觉得面上有些发烫,原本没什么的话,此刻一讲出来,总觉得有些不一样的味道,「洪缡灯乃是上古神器,汲取的是日之精华,所以除了有降伏妖魔的作用外,它还能穿透我们水族的神力防护,威力霸道无比,当年天帝将此灯赐予我族,也是觉得将它放在水族才是对我们最为安全。」
他歉疚地看着青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把它私自借出去,误伤了你,是我的不对,我也不知该如何弥补才好,只能说今后若建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去做便是了。」这番话说完,玄武面上的红晕也深了几分。
青龙不料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微微一怔,不由仔细看了他几眼,眸色加深。
玄武以为他不信,便道:「我句句真心,建章。」
看到青龙眼中惊讶闪过,玄武才发觉自己的话说得多么有歧义,窘迫之极,慢慢低下头去。
青龙笑了。
他没想到这一切竟会如此的容易。原本他是想来找玄武的晦气,但不料走到半道伤势复发,又恰巧为玄武所救,索性将计就计,看看玄武是个什么样的人再做定夺。
原来,他就是一个寂寞的温吞老实人,害得他连原本想要报复的心都没有了。让人简直不敢相信,战绩赫赫的北方玄武神君,竟会是这样一个腼腆面薄之人。
对他压根不需要巧取豪夺,自己都还没有开口,他却已经巴巴的将什么都承诺了。
『……今后建章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去做……』
真是这样吗,那便……太好了!至少今后和那只阴阳怪气的白老虎动手时,障碍又少了一个,或许还能从玄武这里得到些帮助也未可定。
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只是那一口恶气也不是说消就消的,他还得要那点东西做补偿才行。
青龙笑着站直了身体,双手慢慢负到了身后,一字一句慢慢道:「我信你,执明。」顿了一下,又道:「我还有些事情,不便久留了,特来告辞,多谢执明这几日的款待。」
玄武啊了声,诧异道:「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不是说要多住几日吗?」
原本是想多留几日再做打算的,但没想到玄武这么好说话,目的既已达到,青龙哪里还愿意待在这侗地方,「我与白虎还有些私事要了结,不能拖延。」
「是……什么样的事情,非要弄得你们拳脚相对?」玄武迟疑了一下,明知自己有交浅言深的嫌疑,但这句话就是情不自禁地问了出口。
青龙半低着头,手指轻轻摩挲着玉扇的柄骨,半晌才道:「原本是族内之事,不足为外人说,但是……执明既然问起,我便告诉你也无妨。」
玄武隐隐觉得此事不小,温和的目光中含着担忧。
青龙低着头并没看到,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缓缓道:「三千七百年前,魔族大举进军天庭,我们龙族身为上古战神自然是请战在前,但那一战足足打了一千七百年,虽然最后魔军溃败,但天庭的损失也相当惨重。许多上古神族都几乎全族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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