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亲见夫人抚琴,激动不已,牵着女儿的手,向夫人奔去,一边跑一边喊:“夫人,夫人,吾与女儿来看汝了……”“扑通”一声,华老摔倒在地,琴声嘎然而止,空谷之上,再无声音。
为天上前,将华老扶起:“老伯,莫要伤感,人鬼殊途,岂能相见,汝既知夫人在另一世界安好,已可放宽心了。”
华老叹息曰:“此番道理,吾是懂的,吾对夫人之情,久久萦绕于吾,久散不去,适才又见夫人音容,不能自持,让公子见笑了。感激公子大恩,若非公子,吾岂能复见夫人,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为天曰:“华老与夫人之情,发自肺腑,让吾等感动。今鬼集已散,华老回黔娄洞歇息吧。”
华老曰:“公子、玉儿何不随吾到兴国寺歇息,寺内房屋众多,吾与主持言语一声就可。”
为天曰:“是夜月朗星稀,银光遍地,山野空灵,吾与玉儿打算露宿在这巨石之上,欣赏这星月变幻,聆听这旷野之声。”
华老知为天、玉儿并非凡人,也不多劝,拉着女儿的手,默默去了。
玉儿取出白玉壁,迎空一抛,一道白光飞出,将二人罩住,百虫莫近,为天相拥玉儿,不觉入梦。
梦中师傅占天端坐祥云之上,由空中飘飘而下,为天见状,慌慌而起,跪拜在地:“师傅在上,且受徒儿一拜,不知师傅在这仲秋之夜前来,有何指教?”
占天曰:“汝自三年前仲秋夜高山拜师,倏忽三年已过,此三年中,汝谨遵师傅教诲,跋山涉水,际遇无数,吾心甚慰。吾此次前来,有话传汝,既到济南,当去洪福教堂,汝所执的龙凤珠与其颇有渊源,明日恰逢弥撒日,汝等可望观瞻,仪式之后,心智必可更进一层。”
占天言毕,飘然而去,为天叩拜不止。
洪福教堂为双塔哥特式建筑,远看富丽堂皇,蔚为壮观。教堂坐东朝西,正面两侧立着两座方形钟楼塔,塔顶高高耸起。塔楼上有众多细长的尖塔和狭长的窗户,给人以耸立云天之感。大厅山墙上排满密挤的窗户,底层的火焰门上刻满生动的雕像,有向上腾空之势。
天黑时分,为天、玉儿走进教堂,但见教堂内高大宽敞、富丽堂皇。教堂内足有千人,正举行弥撒仪式。
主祭曰:“各位兄弟姊妹。现在吾等认罪,,虔诚地举行圣祭。”台下众人沉默片刻,齐声曰:“吾向全能的天主耶稣及各位兄弟姊妹认罪,恳请童贞圣母玛利亚、天使、圣人为吾等祈求上主。”主祭曰:“愿全能的上主垂怜吾等,赦免吾等的罪,使吾等永生。”……
主祭曰:“祝圣之后,台前的麦面饼和葡萄酒便为耶稣的圣体和圣血,请兄弟姊妹依次来前领取,食之必能洗涤吾等心灵,让吾等得到救赎。”
教堂中音乐响起,悦耳动听,玉儿曰:“为天哥,此曲闻之舒心,似从心灵里流出来,又流到心灵里去。”
为天、玉儿随众人来至台前,主祭将一小块饼和一小盅葡萄酒递给为天,轻声曰:“愿主保佑汝等,愿汝等得到救赎。”为天轻轻将饼送入口中,饼应声而碎,化入口中,直向五脏六腑,圣血入口,荡涤心灵,如入通灵之中,清爽清澈,心旷神怡。
空中响起了《阿门颂》,为天心道:“师傅所言甚是,这龙凤珠口诀与此《阿门颂》有暗合之处,想来渊源颇深。世间万法,种种神奇,造化之妙,让人叹为观止。”
为天正沉吟之间,龙凤珠从怀中飞出,绕众人三匝,在大堂之内形成万道霞光,光彩变幻,花香满堂,众皆惊呼:“圣主显灵!圣主保佑!”
众人复又祈祷,久久不去。
主祭走到为天、玉儿跟前,将一部《圣经》递给为天曰:“公子所携宝珠今夜在此教堂绽放异彩,必定与本教有颇深渊源,今有一部《圣经》相赠,望公子日后行走天下,传递福音。”
为天视之,圣经安放在檀香木盒之中,微微泛着光,心道:“此书品相不凡,不知珍藏了多久?”主祭曰:“此经已在教堂珍藏了两百余年,是本教堂镇堂之宝。”为天曰:“如此贵重之物,吾怎忍心收下?”主祭曰:“此《圣经》虽然贵重,但放在教堂,終不能发挥其用,若能放公子手中,朝夕研读,而后走遍天下,传递福音,岂不正和圣主之意乎?”
为天上前,恭敬地捧起圣经,一页页翻看:“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
为天越看越入迷,速度越来越快,到后来电光石火办,书页在眼前一页页闪过,不到半个时辰,一部厚厚的圣经已熟记于心。为天合上《圣经》,赞曰:“此经通天彻地,让吾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回头对主祭曰:“此书吾已熟记,吾在游历途中,必传播经书之道,播撒书中福音。”
主祭闻为天闻为天不到半个时辰将经读完,且熟记于心,惊诧不已:“公子之才,吾生平未见,今日真是大开眼界。”为天曰:“如此谬赞了,吾不过记性好罢了。此部经书,还是放在教堂之中,既便不翻读,只一睹真容,亦足以教化不少人。”主祭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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