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了一个多钟头的样子才重新回到之前的小镇。
教堂的废墟依旧和他们离开的时候一样,只是有袅袅的青烟在这夜色下从中升腾出来,被汽车的大灯一照,恍若白色的匹练。
“啧。《圣典》,我没来迟吧?”
这座小镇上没有一丝的生气,仿佛一座巨大的墓冢。
下车,霖溟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他的‘蓝条’还没有回满。
“喔,还不算迟,不过如果你接下来的动作不快一点的话就准备好和莫邪一起被抹杀吧。”
《圣典》的声音很严肃,若是它是能够做出表情的那么此刻一定是皱着眉的。
“呵呵。”
霖溟不屑地哼了一声。
‘抹杀’?
如果要抹杀的话《圣典》早可以在负分的时候抹杀莫邪了,只是它一直没有抹杀莫邪,甚至还‘借’了积分给莫邪。
这样的待遇恐怕是因为莫邪那便宜师傅的缘故吧……
所以了,它是绝不敢真的抹杀莫邪的。
这样的事实也只有霖溟这样的旁观者才能够看得出。
“莫邪先生……”
爱丽丝也下了车,眼前的一切怎么看都不像是霖溟所描绘的那样严重。
她的语气中带着质问的意思。
吹了半天的冷风、大半夜的折回来,而此地看起来却是一点的异状都没有。
霖溟没有回应她,甚至没有转身,这种时候还是别解释的好,别问为什么,这是他吸收了那么多祭品的记忆之后得到的经验。
伸出右手,握住脖子上悬挂着的十字架。
单膝跪下,面对着在他们离开之前被夷为平地的教堂。
“仁慈的主啊……请原谅我们毁坏了您在人间的住所,那是因为您所庇护的土地下隐藏着魔鬼,现在请您对于迷途的羔羊们施以恩惠,请为我们清出一条通往魔鬼巢穴的道路吧。”霖溟祷告着,像是个牧师,“今夜我们将毁灭它们。”
随着霖溟的话语被一字一句地吐出,大地开始了轻微地颤动。
先是一粒沙尘从地面上浮了起来,然后是一粒石子、一块木板……
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整座教堂的残骸都漂浮了起来,它们在空中组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形体。
“这是……!”
爱丽丝是惊愕中的,想要被说出口的质问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今夜她再次见证到了‘神’的存在。
只是从她这个角度看不见那半跪于地的男子皱紧的眉头与微微见汗的额头。
“磅!”
教堂的残骸被托举着它的力量扔到了一边,而被它所掩盖的入口也暴露了出来。
“爱丽丝,我一个人下去救足够了,毁坏教堂的罪责只要我一个人背负就足够了。”
霖溟亲吻了一下他的十字吊坠然后站了起来,他刻意地使用了一种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就像是要奔赴刑场的死囚。
“不!莫邪先生!炸毁教堂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若是你要下去的话我也不能单独留在地面上!”
刚刚的一幕已经使得爱丽丝相信霖溟赶到这里是以得到了‘上帝’的指示,想必毁坏了一座教堂的他应该是受到了责罚吧……
“不,‘他’说只让我一个人下去。”霖溟道,当然了,他又在胡诌了,“下面是对于我的考验,单独下去的我才能平息神的怒火。”
不再说什么,无论是《圣典》的催促还是对于真正的试验结果的好奇都促使着这个男人,就像是蜂蜜对于蚂蚁的一般,此时他的眼前只剩下了那个黑洞洞的入口。
他没有回头,就连一丝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他跳了下去。
“莫邪先生!”
爱丽丝与她的复制体们跑到洞口,只是她们可以做到的只是感受那一阵由霖溟跳下去的时候带起的风。
“待在上面。”
霖溟的声音被并不宽阔的通道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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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基地,第三层。
“哒啦、哒啦……”
金属义肢扣动地面的声音伴随着血液滴落的声音,那个眸子中燃烧着绿光的家伙此时的样子真是凄惨无比。
一只左手已经齐腕断掉、身上也满是枪眼,血液就是从这些伤口中流出的。
只是血液的流速已经趋于缓慢了,恐怕它的体内已经没有多少的血液可以流的了。
只是它依旧在一步一步地行走着,在这一片尸体与血液铺就的地板上踱着步子。
它的身边已经没有跟班了。
那个因为智能不高而寡言少语的家伙已经死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即使在它死后,它的尸体依旧派上了用场。
它被当做盾牌挽救了这‘独腿海盗’的另一只手。
而那些叫嚷着要杀掉‘绿眼佬’的声音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一层,只有这唯一的幸存者还是站着的。
“去上一层。”
虽然它的血液早已没有了温度,但是此时当这些没有了原本的功用的液体从它体内不断地流出的时候它依旧感到了一种‘冷’。
或者说是感到了一种虚弱。
这样的虚弱之下它眸子中的绿意却是越发地旺盛了。
它似乎听见了一种模模糊糊的呼唤,仿佛是有一双温柔的手在抚摸着它的伤口。
那个声音在指引着这个凄惨的‘独腿海盗’向着更高的楼层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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