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未见了,他们要做的不是像别人那样秉烛夜谈,而是各抱酒坛,大口灌下。
这便是聂不求与夏铭宇表达友谊的方式。
聂不求醉眼朦胧,一手死死抱住酒坛,一手摇摇晃晃指向身旁铭宇,绕着舌头说:“你……你小子……二十年……不来找我……害我……害我喝了……二十年闷酒……!”
铭宇哈哈大笑,仰头再次灌下,双颊酡红,说话也是结结巴巴:“老子……老子要躲人,哪……哪敢去你的地盘……去了……去了就被发现!”
“让你……让你老招惹女人……自作孽!”说完,聂不求傻笑起来。
“要怪……就……怪我……老娘……!”铭宇糊里糊涂,说地话也极为任性幼稚。
“嗝!”他满足的打着酒嗝,用袖子擦擦嘴,捣了捣一旁不求说:“我们喝了……多久了?”
疲累让不求开始困倦,他使劲睁开眼,迷迷糊糊说:“大概有半天了吧……”
“呼……”铭宇仰头,靠在栏杆上,河上冷风持续吹袭,将他酒意缓缓吹散。
过了许久,当两人都平静下来,清醒许多时,铭宇懒洋洋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不求邪笑,将酒坛一扔,身体一歪便靠在了铭宇腿上,舒服的伸着懒腰:“你认识逝竹崖的藏锋吗?”
刚要举起酒坛继续灌酒,突然听到藏锋的名字,铭宇愣了下,承认:“前不久才认识,怎了?”
“我有属下在五天前看到他,身上配着黄泉碧落双剑。”不求睁着一双精锐的凤眼,盯住铭宇表情。
铭宇有些茫然,他问:“这和你有关系?我记得你从不管闲事。”
“闲事我当然不管,但聂凤……她是我侄女儿。”不求眯眼,表情严肃起来。
这下铭宇可真是吃惊了,半天才喃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你们都姓聂的,我怎会没想到呢!”
“怎么,你还真的清楚聂凤下落?”不求坐起来,有些着急地问。
铭宇心中难过,但左思右想还是不愿隐瞒,于是诚实地说:“我是在茅山后崖遇上他们的,程宇恒和聂凤,他们……已经死了……”
“…………”聂不求沉默,他垂着眼坐在那里,重又抱起酒坛,一口口灌酒。
铭宇看不下去,将他酒坛夺下:“闷酒喝了味苦,别这样。”
聂不求苦笑:“告诉我详细经过。”
叹口气,铭宇便将在后崖上看到的一切都说了。
说完后,不求又将酒坛夺回来,继续大口灌酒,香醇酒液顺着他唇角滑下,濡湿衣襟。
“不求,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顺变吧……”
“大哥待我极好,他就这一个女儿,如今却……我不知今后九泉下要如何向他交待……”苦笑着,不求轻轻说,他有些语无伦次,但心中的感情却恰到好处的传达给铭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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