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满身铜臭味的男人,原本是看一眼就会被冠以“纨!子弟”的标签……可在那一身象征身份和财富的华贵衣裳下,却做出市井流民才有的无赖姿势,斜倚著坐在桃花树干上笑得邪气诡异,怎麽看怎麽觉得不甚协调。
“公子?”小书童竖起了一身的刺,握紧小拳头上下打量这位不速之客。
简若林的秀气双眉又蹙紧了几分,伸手拦住身边满身警惕的小书童,瞥一眼树上那个男人,一出口就是:“你在这里做什麽?”
萧景默依旧笑得邪气而且张扬,俊朗的外表下,透著股久经风月的魅惑流气。在树上顿了顿身形,整个人从树干上飘然下落,优雅落地。那身法和动作,不像卖弄高超的轻功武艺,倒像在跳一支供人欣赏的舞蹈。
简若林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有颠倒众生蛊惑人心的本事。
萧景默在简若林面前站定,微笑抱拳:“打扰了,我今天来,是专程向简公子致歉的。”黑发飞扬,衣袂飞舞,笑语中带一点彼此心照不宣的狡黠讪笑。
简若林想到初见之时,被那人搂在怀中肆意轻薄,颊边一抹绯红,再难抑制地染红了冰肌雪肤。暮色下羞愤难当的男子,温润如光华美玉,浑身上下都洋溢著令人窒息的美,却并不自知。
“若林不敢当。”疏离和婉拒的姿态语气,还隐隐透著股怒气。
萧景默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受伤的表情,站在那儿哀怨异常:“外界传言,扶苏公子才华横溢、温润如玉,对待别人温文有礼,却为何独独拒我於千里之外?”男人看著他的眼睛里满含幽怨,好像简若林对他做了些什麽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简公子对我有成见,不就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我误当成了倌人吗?”
小四儿还在一边摸著脑袋疑惑地看他,眼睛里明明白白地浮现出一个问句──什麽叫做倌人啊?
简若林脑袋顿时“轰”地炸开,热气上涌,窘迫情绪止也止不住地占据了主位。
“你、你住口……”著急地申辩,却忘记了,其实根本无须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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