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不求人的,韩士真今日是来礼贤下士,不是摇尾乞怜,他淡淡说:“若二位愿意,朕会很高兴,这是东宫的通行令,你们随时可以找到朕。”他从袖内掏出一块金边木牌搁在桌上。
“士舒。”
“嗯?”韩士舒还没从两人真的可能变成国师的惊讶中回神。
“有空帮朕劝劝他们。”韩士真以为韩士舒是来找国师时偶然碰见两人,进而知道了国师离世的消息,因此没有多想。
“臣弟遵旨。”韩士舒送走了兄长,回到青瓦院遍寻不著人影,绕了一圈,最後在青山亭旁的树林找到两人。
“劲丞,孟信,你们…你们还是回山上吧。”
“………”
“我是认真的,你们不适合虚应故事,你们也不会,京城和朝廷不适合你们,更别提做国师了。”韩士舒强持镇定的语气看向二人,天知道他内心有多痛苦,就在昨天,他才在为劲丞和孟信可能会留在京城而高兴,今日,他就猛然察觉那不过是种一厢情愿,被思念冲昏头的一厢情愿。
若一切如此简单,他当初就不用离开他们。
他生活的地方是有诸多规范的俗世红尘,不是世外桃源。
“舒儿是在说气话,你生气我们对皇帝态度不好?我们可以…”巫孟信涩然的试图解释,一不留神,舒儿又要将他们往外推了。
“不是这样的。”他没有生气。“孟信,你不必这样小心翼翼,我知道你们对谁都是如此,我不想也不会要求你们做违心之举,我只希望你们自由自在的生活。”
韩士舒凝视了两人一会儿,转过身,用尽力气轻轻说出一句话:“我要回去了。”他没说再见,因为那会令他忍不住崩溃。
劲丞好像说了什麽,孟信好像也说了什麽,但韩士舒都听不见,早不该重逢的,重逢之後的分离,比从来没有相见更加锥心刺骨,韩士舒露出一抹惨笑。
“爷?”竹清担心的看著苍白的主子。
“回王府。”韩士舒冷静说道。
“是。”
国师府的大门没有再跟竹清作对,韩士舒上了轿,对国师府抛去最後一瞥,低下头,盖上轿帘。“走吧。”他知道二人不会追来,不会纠缠,他们一直都是尊重他的,只要他坚决说不,两人就不会靠近……
“起轿!”竹安大喊。
韩士舒不再去想,他将两人埋入心底,好似再度遗忘,全副心神均投入辅佐兄长,近几个月,国内四处的纷乱令官员疲於奔命,韩士舒虽未兼管吏部,但皇帝既有明旨让他多加注意,因此吏部尚书也常常拜访惜王府,将吏部的状况报告韩士舒。
韩士舒并无实权,但只要他给皇帝兄长写的建言书,十成十的隔没几日就成了正式圣旨颁布天下,因此各级官吏愈发的视惜王为顶头上司。
至於继任国师的事情,韩士舒只字未提,韩士真也未再过问,只是择了一个日子,将国师已逝的消息诏告天下,已经不平静的耀初国霎时掀起一阵狂风波涛,惶惶人心骚动不安,刑部雷厉风行的办了几个妖言惑众的江湖术士,但亡国之兆、天下大乱的谣言还是风传不止。
“皇兄,本月有十七名地方四品以上官吏告病请辞。”韩士舒呈上名单。
“又来了,他们都在等著改朝换代好谋求高仕吗。”韩士真按著抽疼的太阳穴,厌烦的把看到一半的奏摺丢至一边。
“皇上,要不要请太医。”上官乱皱著眉。
“不用了,朕疼不死。”韩士真深吸口气,咬牙挺起腰杆。
“皇兄,从七月至今,已有大小官员共六十一名陆续告病,多集中在江南一带,臣弟觉得事有奚翘,私下派人查探,回报的结果是这六十馀名的官吏,似乎确实都染病了,目前已有十八人辞世。”韩士舒拿出厚厚一叠讣文。
“怎麽会同时有这麽多官吏病死?”韩士真翻看讣文,有些甚至年轻力壮未到不惑之年。
“臣弟百思,只可能有一种情况。”韩士舒沈重的瞧了一眼上官乱。
上官乱抬起头,愕然道:“疫病。”
“江南知府并没有瘟疫肆虐的呈折。”韩士真硬声驳斥。
“皇兄进来事多烦愁,龙心不悦,官员们无不尽量报喜不报忧,非到压不下去了,不会上报,再说疫病种类繁多,症状也不一…”韩士舒没说的是若养尊处优的官宦之家都逃不了瘟疫侵袭,那农村百姓可能更是死亡惨重,江南可是大耀的米仓…
“朕高不高兴关他们什麽事!立刻派钦差前往江南,务必查明疫情蔓布的情况。”韩士真略为焦躁的负手於後,在御案旁来回走动。
“遵旨。”
“皇上,商君回来了,正在宫外求见。”庄南进门躬身禀道。
“快叫他进来。”韩士真近来难得的放松了表情。
跟在庄南身後的昂扬男子,入内即恭敬的跪叩:“臣商渠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韩士真欣喜的亲自扶起那人。
“久未谒见皇上,皇上可安好。”男子有一双飞扬的剑眉,五官端正,天庭饱满,风范泱泱,他是商渠,字东官,乃开国三大功臣之一的商家之後,侯爵世袭,人称商君。
“好,有如你忠臣为朕分劳解忧,当然好。”韩士真拍拍商渠的肩。
“上官大人,惜王爷。”商渠分别向二人施礼。
“商君整治鼎川功不可没,鼎西地区去年的上缴的官粮是前年的三倍。”韩士舒温温的不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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