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泽皱眉,转身而出,并大力关上了门。
“那天你跟他说了什麽?为什麽他会......”靖朴已经可以半坐著了,此刻正在被桑羽往腰後塞软软的垫子,即使他推辞说自己一个大男人没有那麽娇气,对方还是执意如此。
桑羽不答,只是翘著腿靠在椅子里,手里把玩著一把小巧的水果刀。他眉眼皆是出众的漂亮,却有一种颓废懒散的气质,在感情上,又是另一种当断即断的利落性格,这一度让靖朴很是羡慕,却又替他著急。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所看到的,也许和你们心里所想的大相径庭。我说过不让他伤害你,可是他还是如此,你又这麽执迷不悟,只好耍一些手段啦。”
说著他便调皮地笑了,眼睛晶亮地看向靖朴,“你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想发火却又不敢的样子──我到现在还觉得好笑!”转而又收了笑容,淡淡道:“骆奉泽毕竟还年轻,从小被宠惯了,太容易相信别人。只凭自己的感情任性而为之,现在造了孽,以後有他後悔的。”
靖朴摇头道:“小羽,别这样说。骆家的亲戚在国外不能回来,骆叔叔和阿姨在生前将他托付给我,我只不过竭尽所能帮他而已。”
“靖朴......”桑羽忽然凑近,琥珀色的瞳仁清亮地倒映出靖朴的身影,“你还爱他吗?”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又上了同一所大学的好朋友来说,桑羽对於靖朴的喜好再清楚不过。从整日将奉泽挂在嘴边到後来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他以为不过是靖朴对於弟弟短暂的依恋而已,也许不久以後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就可以随意放弃。没想到,靖朴只是将这份感情更深地藏在了心底。
靖朴怔忪,疲惫地看了桑羽一眼,随即垂了眼睫不作回答。想必他对於这个问题,同样问了自己许多遍。也许答案,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桑羽会意地笑笑,伸手撩乱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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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公司的时候,上司张大天已经不再刁难靖朴,而是将他当作了空气。靖朴也乐得清闲,不时偷听一些八卦和公司的大小琐事,再从中筛选出有用的消息。他找了个机会结识了那次电梯里帮他的娃娃脸男生,因为得知那是奉泽身边工作的新人。小何年轻并且没有心机,热心且善良,靖朴从心里喜欢这个男孩,时不时不经意间向他提一些公司业务的建议,若是小何有心上报,对於两方都是有好处的。
最近奉泽很忙,总是很晚才能到家。靖朴知道自己没资格心疼他,只是不动声色地为他打点好生活上的事情,其实这些保姆都是能做的,但在一年前奉泽便将保姆都辞退了。直到有一天奉泽在深夜回到家里,看到靖朴坐在沙发里对著电视傻笑,在觉察到自己进门後,便收了笑容站起来想回到房间。他拉住靖朴,神情古怪地对他说:“明天要谈一个项目,那家老板点名要你也去。”
“难道你认识他?”奉泽皱眉问道。
“可能是以前的客户吧,不知道我现在不管这些了。”靖朴说。
“总之你还是去吧,到时间了我送你。”奉泽再没有其他反应,转身上了楼。
靖朴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抬头,发现奉泽停在门口,亦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两相对望,竟都一时无语。夏夜暑气消散的夜晚,空气清净爽快,靖朴好像刚洗过澡,走过身边的时候便闻到一股子清香。此时仰著头,短发柔顺地贴服於额头,身上随意穿著素色t恤,却令奉泽有些移不开眼。任由目光交缠了片刻,靖朴竟最先将它断了,只淡淡地留给奉泽一个背影。
难道只有他在心里翻了这麽多波浪麽?奉泽自嘲地笑。
待到第二天,所有事务都解决妥当,奉泽便载了靖朴向酒店开去。路上靖朴一直在看手里的资料,奉泽便问他有没有什麽想法。
想法都告诉小何了,难不成他还要再重复一遍麽。靖朴略怔,随後认真道:“在以前的接触中,记忆里这家公司的老板脾气不错,并且慧眼如炬,如果这次的方案最符合他的利益,我们没有理由不被接受。”
“你可知道这次可是张大天非常想参加的,没想到他却不能来。”
靖朴顿了顿,低头道“张大天的业务能力很不错,手里客户的资料也很多,像他这样的公司老手有好几个,若是像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留下,不只是要在待遇上宽厚,还要让他们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以後的发展空间是巨大的。而这次商谈,正好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所以一定要成功。”
靖朴破天荒地说了很多,说完後才发现自己的逾越。作为小小职员,著实不该谈论和教导自己的上司。而奉泽正在专心地开车,并没有开口,这样的沈默令靖朴更加不安。他稍稍歪了脑袋,用余光偷看奉泽的侧面。直到遇到红灯停了车,奉泽一只手撑在窗框上面,也同样歪著脑袋玩味地看著对方。
靖朴惊慌地收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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