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中毒之后症状如此明显,他竟也没有任何警觉。
夫子的声音哪里能有这样的催眠效果?他不仅警惕迟钝,连脑子都要生锈了。
想到这里,朱定北就气闷得要死。
宁衡低垂着眼睛,捏紧了袖口,心里想着什么没有人知道,朱定北察觉了,抬头看他,不由噗嗤一笑:“好啦,别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敢惹老子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不是玩笑。”
宁衡严肃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缓了缓脸色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不近人情。
他不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朱定北的头发,把他顺得又犯困起来。
待朱定北从国子学回府,朱三便急急忙忙地把他领到了前院书房。
朱定北见他面有异色,惊疑道:“三叔,出什么事了?”
朱三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朱定北见状更加疑惑,难道是鲜卑府那里又出了什么变故?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心里也急躁起来,加快步子去找老侯爷一问究竟。
朱定北才跨进书房,迎面就被老侯爷掐了腰抱起来,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摸索了一遍。
他痒的直躲,“阿爷你干啥呢?”
老侯爷确定他筋骨没损伤,顿时气上心头给了他屁股一下,恶声恶气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被人下毒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朱定北一听是这事,就老实了下来。
他让老侯爷把他放下来,和他解释道:“我也是昨天才听阿衡和我说的,拿了药渣给他确认,至于到底是什么人下手,我现在还没有头绪。”
老侯爷浓眉大眼,凶狠起来的时候更有一股骇人的戾气。他这么沉着脸不说话,朱定北也不敢造次,只能等他平静下来。
半晌,才听老侯爷说道:
“长生,你说会不会是皇帝?”
他这话算是大逆不道了。不过这一年下来,他已经不拿孙儿当一个奶娃看待,遇事都会和他商量甚至于听取他的意见,彼此都明白对方对贞元皇帝的顾虑和防备,因此说话不需要遮拦。
朱定北实事求是道:“我不知道。但我想不出他现在对我下手的必要,还是这么拙劣的手段。”
老侯爷长呼出一口气,道:“我想也是。”
马背上拼杀了一辈子,他虽然对效忠的皇室有所微词,但实在不愿意看到皇帝真的对他们下杀手。
“那又会是谁?”
这个问题老侯爷想了一整天了,这么问着他不等孙儿回答,便紧接着问他:“会不会是司马御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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