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铭早从秦奚嘴里探听到他们的来意,见楼安宁笨拙的关切,心中熨烫,一一都回答了。
楼安宁安下心来,便又开始不着调了,往他身旁挤了挤,说:“二月二,十一没忘是什么日子吧?”
“龙抬头,自然记得。”
贾家铭一脸正经地答道。
楼安宁没发现他眼里掩藏的笑意,有些急了,咳了一声说:“咱们都过了剃发的年纪,记着龙抬头做什么,你再仔仔细细地想想。”
他笑脸认真地绷着,秦奚才被朱定北蹂/躏一番,此时坐下来喝茶,心中要笑得不行,赶忙将口中的茶水吞下去,这才放声大笑道:“你楼二少的生辰嘛,谁还没记住,十一和我早就备好了礼,断不会少了你的。”
“嘻嘻,你们记性好就行。”
楼安宁喜滋滋的,那副得了小便宜的模样,惹得楼安康哭笑不得地笑话他。
秦奚反问道:“那三月三是什么日子?你记不记得啊?”
“我记得肯定比你清楚。”楼安宁朝他吐了吐舌头,转而对贾家铭道:“我亲手做了一个特别好玩的机关蟾蜍,蟾宫折桂,你定会喜欢的!”
他们兄弟俩和贾家铭的生日都是在好日头,隔了只一个月。
贾家铭笑开,重重地点了点头。
朱定北道:“楼二,十一下月初九就下场了,你这份礼是不是送得有点晚啊?”
楼安宁立刻道:“此话有理!明天我就让人将蟾宫送来!”
朱定北揶揄道:“那你三月三那日,是准备空手来贺喽?”
楼安宁:“……我另备一份!”他咬了咬牙。
贾家铭见他都要被朱定北逗急了,忙道:“不用,我收一份礼便够了。”
楼安宁却坚持:“我定会准备一份更好的,正好庆祝十一童试高中!”
几人听了都笑起来。
在二月二楼家双胞胎生日的前一天,关押在天牢一个多月的窦长东等人被问斩。
老侯爷原本打算在他入京后见他一面,但不料圣旨言明任何人不得探视,因此只在今日到午门观刑。
他也想不到两人再次见面竟会在如此境地,那个曾经性情飞扬跋扈,耍的一手□□勇刺敌首的亲随部下,如今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穿着白囚服因罪受死。
若非真的欣赏对方的品性能力,他又怎会不遗余力地提拔对方?只是世事难料人心易变,他终究还是没逃过声名权势的私欲,害人害己。而今天,他便来送他最后一程,就当成全对这位爱将最后的情义吧。
一干犯人在二月初一这日天未亮的时候便被押送到午门,日头高照之时百姓们便围了一层又一层,执刑官高声念着他们所犯的罪行,百姓们义愤填膺,一口一口唾沫恨不得就吐在他们脸上。
窦长东垂着头,也能在百姓们一声声的咒骂中想象到这些人唾弃鄙夷的目光,耳边听到妻儿的饶命哭喊,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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