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安康三人都未会意,贾家铭闻言则诧异地看了朱定北一眼,张了张口,还是将心中的疑问咽了回去。回头,他问师父,对方对此讳莫如深,只让他保持耳清目明不要人云亦云要懂得用脑子看事。待听到贾家铭说起朱定北的表现,面上也带出了惊讶,而后叹笑道:“朱王有后啊,后生可畏咳咳……”
贾家铭连忙给他寻了温水,担忧地看着他。
师父越来越畏寒了,这才九月底,他却已经裹着裘袍半步离不得炉火了。
老管家拍了拍他的脑袋让他回去休息,自己则伺候老爷子侧躺下,陈阁老觉得不舒服,想要躺平,老管家看了他一眼,说:“躺平不顺气,若是你半夜里悄无声息地断气,我可来不及救你。”
陈阁老:“……”
他这场风寒一直到十月中旬都不见好,秦奚和贾家铭很是忧心,朱定北心中不忍,但也只能暗中提点他们多陪伴老人家左右。
他如今也快满十二周岁了,前世这位名动两朝的阁老便陨落在他十五岁入京前。
人生匆匆,能给的只有力所能及的陪伴。
十月来临时,贾家铭又从贾府搬到了陈府中长住。
说是怕重病的贾老夫人过了病气带累备考的孙儿之外,还有怕日夜啼哭的贾十二郎。
贾家铭觉得难堪,但最终还是讲算命先生说他与贾十二郎命格相冲水火不容的批文说了出来。
秦奚气的握紧拳头:“要走也是那个不知所谓的小娃娃走,凭什么赶你走?!”
他,楼家兄弟都想不明白。
一个贱妾声的庶子,一个贵妾生的十二岁便三元及第的秀才员外郎,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贾惜福位列中书令的高位,怎么可能连这点利害得失都算不清楚?
他莫非是……老糊涂了!
贾家铭却是清醒。
他心冷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从来不知道,父亲不是不疼爱孩子,他也是可以为了偏爱的儿子,不计较得失,给他一切世间珍宝的人。只是,吝啬给他这份疼爱罢了。
朱定北私下问宁衡,那个贾十二的生母是个什么身份——贾中书的儿子实在太多了,他思来想去,这份特别应是那个贱妾的缘故。
却未料到连宁衡都查不出。
朱定北敲了敲桌子:“她真的难产而死了?”
他觉得以贾老儿凉薄的生性,若是贾十二的生母果真是他爱重之人,贾十二这个累她性命的人贾老儿没把他掐死就不错了,断不会对他如此偏爱,甚至还将这个孩子记名在正妻名下,给他嫡子的名分和尊荣。
宁衡:“没死,但查不出。”
朱定北惊讶,好半天才把最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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