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为此还数落了她心尖上的孙儿一顿,“阿衡那孩子对你掏心掏肺,别说这千金难求的玉吊子,便是那个平安符也是人家跪经跪了三天才求来的。祖母我是慢了一步,原想着等你好起来,再去庙里给你祈福,可阿衡却一点没含糊。再看看你,动不动就对人家甩脸,大呼小叫没大没小的。”
“是是是,我都听祖母的,以后肯定好好报答他,您就放心,你教养的孙儿哪儿能是忘恩负义的人?”
朱定北赶紧告饶。
老夫人笑起来,这段时间她可是愁老了几岁,现在听他贫嘴真是比什么仙丹妙药都能让她容光焕发。
“你阿姐几个总想着来看你,之前怕他们人多势众打扰你休养,现在你精神好起来,我便许他们明日回家里来。”
“外头还带着寒气,二姐和五姐孩子也才一点大,便别劳累他们了,报一声平安便是。”
老夫人却不听他的,“这怎么行,你阿姐几个也是我教养大的,最知道心疼人。没亲眼瞧着你,哪儿能吃得下饭?再说也不让带孩子过来,免得闹腾得再把你伤了。”
朱定北很有孩子缘,那些个孩子都亲他,又不是多懂事的年纪,扑着碰着,她可都不愿意。
朱定北笑着说:“月圆儿呢,没闹着要来看我么?”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不过么,过年时候没得你的红封,哭了好一会儿呢。”
那孩子最黏长生,一进府里就巴巴地找舅舅,不见他当场就哭闹得很凶。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孩子亲缘身后,被她这么一哭闹,孙儿果真渐渐有了醒头,病情也好了许多。老人家最迷信这些,因着这个,说起月圆儿那小娃娃,老夫人全是宠爱。
朱定北不知道里头的细枝末节,但还是道:“让三姐带过来,我也许多天没见她了,怪想的。”
老夫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月圆儿戴了一顶小帽子,穿的红彤彤的十分喜庆又可爱,一见着日盼夜盼的小舅舅就捂着头咕噜咕噜地开始告状。
朱定北听了半晌,才听明白,这是在告她爹娘的状呢。
朱三姐一边按她在怀里不许她往朱定北身上扑,一边笑得直弯腰,“哎哟了不得了,还会告状了。阿弟你是不知道,二月二那日给她剃了头发,这小丫头点儿大就知道美丑了,足足哭了两天呢。今个儿出门还自己找了东西往头上缠,说要见舅舅丑丑的,还把自己说哭了,给她戴上帽子才住嘴。”
月圆儿听见气得一边捂着帽子一边打她肩膀,更起劲地对朱定北告状了。
大靖的孩子在二月二这天都要剃头,一则为了他们身体长得更好,二则是为了以后他们的头发长得更密更黑。这是个重礼,要保留到三岁。
月圆儿明年还得有一次,现在就这般爱美了,明年还不知道要怎么哭呢。
朱定北不忍心告诉她这个事实,让三姐把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哄了一通,夸得她露出笑脸又送了礼。
哪想到这孩子还把礼又还了一半,说是要送给他的,说着小手还贴着他瘦削的脸说:“月圆儿不怕,舅舅和月圆儿一块儿丑丑。”
听得几人又是笑又是心酸。
第116章 长兄归京
第一百一十六章
水生仔细地给小少爷穿好衣服,又将他脖子上挂着的玉吊子和手上戴着菩提子仔细擦干水渍,再将平安符贴身放在他里衣内兜里,神认真而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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