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安宁面红耳赤,出师不利倒没有让他失望也不算意外,只是之前话说的太满现在变成这样叫他皮薄地不好意思了。
朱征北是在场看这场试飞最专注的人,待府兵下来后,他便上前问道:“如何?”
府兵:“大少爷,在上面视野很好,若是掌握得当,悄无声息地穿营而过不是问题。”
不愧是镇北侯府出身的府兵,第一时间便会意对方关注着什么。朱征北认真地盯着那机关鸢瞧,不一会儿又把楼安宁找过来一一详问其中细节,末了,鼓励道:“此物甚好,若是能将此鸢做得隐蔽且降低风雨时的意外,那就是战场上的一大武器。”
楼安宁脸红红,激动道:“长东阿兄和长生说的一样,我会努力将它改好的!”
朱征北闻言看向朱定北,阿弟正满脸戏谑地和贾家那个小秀才说什么直把对方说得又气又笑,继而他又注意到阿弟身边的长信侯爷,不由腹诽道:这宁家小子的性子可真够古怪的。
像是两面人,在朱定北和他面前表现得完全不一样,有时候甚至会让他觉得对方是自己如无物。
唔,现在看来,不仅是针对自己。
宁叔的手艺还是让人恨不能多长一点胃口,朱定北在家养了两个多月胃袋都小了许多,早早听了筷子看他们你争我夺好不羡慕。
让他意外的是,秦奚那小子竟然吃得比兄长还多。
楼安宁没抢过他,不忿地说他是彘神投胎,秦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拍着肚子说:“我现在吃多少就能长高多少,楼二你个小娘皮是羡慕不来的。”
楼安宁趁此机会抢了几筷子放回碗里,压根没听他说什么,倒是朱定北默默地拔了一根野草精准地丢尽了秦奚的嘴巴里。
顾及到朱定北,他们这番出门并没有骑马,吃过饭便在田野间信步溜达,朱定北远远听见马蹄声,扭头看去,之间东郊官道上一人两马疾驰而走带出了许多灰尘,不一会儿便有一对车马紧跟而来。
终于来了。
朱定北和宁衡对视一眼,都确定这是李平通敌大案出使巡查的钦差回京了。宁衡抬手摸了摸他的鬓角,说:“快要结束了。”
如你所愿。
朱定北露出笑脸,背着手走了一会儿突然抬手踮脚拍了拍宁衡的头发,见对方疑惑地看向自己,再看看他头上那多鲜艳的黄花,哈地一声笑弯了腰。
几人回头一看,见长信侯爷头顶一朵小黄花不动如山地站在那里看着罪魁祸首,纷纷捂住嘴。
——他们可不敢笑出声,但实在太好笑了。
朱定北好不容易借着宁衡的手臂站直了,还不怕死地勾勾宁衡的下巴,笑道:“哪儿来的黄花大闺女怎么长成这副模样,嫁不出去可怎么好?”
宁衡垂眸看着他,说:“你娶?”
“哈哈哈!”
朱小侯爷再一次笑不可仰。
他心情大好,刚才那一瞬间看着黄土飞扬的车马远去,去向终结李家将性命的前方,他突然豁然开朗。
李家死了,他却不应该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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