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北宁衡秦奚走马在前,身后跟着三辆马车。楼安宁眼红,但他的马术实在不好说,京城脚下百姓众多,闹出意外就没有小事。楼安康许诺了出了西城门就让他上马,楼安宁才安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朱定北三人的背影,又是一顿嘟囔。
洛京城风水极佳,不说南北向的洛水,和若干水泽,便是大靖第二长河汉水自西向东,由山势指引环绕洛京。
洛京西面山林密布,水深草肥,入目皆是青葱□□,山花烂漫。
到了一处宽阔水岸,几人才下马。
楼安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虽然在马背上不过三刻钟时间且未曾疾行,但在马背上一直保持挺直腰身的姿势,也非常费劲。要不是怕他们笑话,楼安宁早恨不得钻回马车里躺着了。
楼安康给他递上水,瞧秦奚和贾家铭忙着让家奴将马车上物品拿下来铺开,正想着过去帮忙,就听见楼安宁狼狈的咳嗽声。
“小心点。”
喝水都能被呛到,对自己的胞弟他实在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楼安宁一边咳得满脸通红,一边抖着手指让楼安康看。后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身武装的朱定北竟闲适得站在马背上,双手连缰绳都没拉着,反而抱着手一派悠闲。马匹还带着他往前走动,竟也没教他摔下马来。
“……”
楼安康收回艳羡的目光,给楼安宁顺气,轻笑道:“长生是马背上长大的,咱们不跟他比啊。”
楼安宁嫌弃地推开他,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了,阿兄还拿这语气哄他。
秦奚和贾家铭显然也看见了,秦奚大叫一声,也不管手上的事,跑向朱定北,直嚷着:“长生教教我!”
朱定北身下骑得马是长信侯府里的良种,身高四尺与北疆的战马差不多高。站在马背上,能感觉到早春的微凉的气息变得更加清冽,视野开阔,能清楚地看到汉水的澎湃,还有远处的重山。一时也叫人心境豁达起来,心旷神怡。
宁衡一惊,贾家铭比他还快地抓着秦奚,急声道:“别惊了马。”
这要是害朱定北从马上摔下来罪过可就大了。
秦奚吓了一跳,赶忙捂住嘴。朱定北跳下马背,看他怂样哈哈大笑。秦奚也顾不上和他打嘴皮子官司,追着要他教自己,站在马背上遗世而独立,再没有比这个更有男子气概!
朱定北拍了拍他的肩膀,“爷这可是练了好几年,你要是想要到爷这个程度,啧啧,难喽。”
秦奚大叫:“一句话,你教是不教?”
“别急眼啊,你也太不经逗了。你既然想拜师,小爷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了,只要你不嫌吃苦就行。”
楼安宁也涎着脸凑过来,道:“我也要,长生我也想学。”
朱定北打量了他一眼,不忍心道:“还是算了,你可是咱们大靖未来第一的工器师,摔坏了,我赔不起。”
楼安宁直抱怨,但也知道朱定北说的是事实。没必要因为一时意气,拿自己的身体来打赌,毕竟贪多嚼不烂,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骑马学好了再说。
家奴把马牵开,地上已经用布铺开一片,上面摆满他们带来的玩意儿。
朱定北凑过去看,顿时嘲笑开来:“这风筝谁拿的,哈哈,谁今日要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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