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一伙黑衣蒙面人潜入了江硕的家里。片刻后就传来了刀剑碰撞的声响。在来人刚刚潜入的时候齐易元就警醒了,他眉心深锁,躲过了半年,该来的还是来了。既然他们欺人太甚,那么自己也就成全他们,让他们的被害妄想症成真。
齐易元本来是江南一位富商之子,半年前惨遭灭门,父亲临死前才告诉他,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而是当年自己的妹妹与一京城贵公子所生,谁料那贵公子居然贵为当今天子。富商的妹妹深知天家无情,在她产后恶露不治的弥留之际,托付自家兄长好好照顾孩子,莫要将孩子交与官家抚养。只是当时宫里来人,富商想到妹妹的嘱咐和出于自己的私心,富商竟然将自己还在襁褓中的亲生儿子交给了公公带进了宫里,希望他将来能出人头地,享受荣华。十四年后,皇帝病重,本来夺嫡有望的九皇子,身份被人识破,被软禁在了禁宫里。太子党与五皇子幕僚达成同盟,竟一起对付起了这个素未谋面的九皇弟来!
齐易元痛恨这个从来没能带给自己什么好处的九皇子头衔,他唯一从中得到的就是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他永远都不会忘掉那一天血流成河的惨状,自己抱着已经被吓晕过去的妹妹,躲在奶妈和管家的尸体下面,看着那个叫了十四年父亲的男人抱着已经断气了的奶妈的儿子小忠,撑着最后一口气缓缓的讲出了真相,他知道父亲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最后的那句“救他”虽然是抱着小忠说的,让那群凶手误以为是他不能接受自己儿子已死的事实,其实是让自己去救那个与自己互换身份的“九皇子”。那群蒙面人确认父亲已死后,又点了点杀死的人数。才在放了一把火后,离开了齐家。齐易元带着妹妹逃离火场,一路向北逃,在离京都不远的地方遇上了江硕,他以为能就这样,带着妹妹和江硕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了,哪怕多出一个沈尚言也没有关系,可是那群人还是追来了,只是为了一个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的狗屁九皇子,他们就要赶尽杀绝,好!好!非常好!他绝不会再让那群人伤害自己的亲人,一想到大叔会遇到危险,他的心不禁一阵紧缩。所有会对大叔不利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少年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小元,外面是什么声音?”江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头向门外看去。
“没事的大叔,”齐易元紧紧地搂住江硕,“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心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会保护好大叔的。”江硕感觉到了少年的不安,他回搂住少年。
“大叔,我若不是好人,你会不会讨厌我?”少年喃喃的问道。自从齐易元来后,江硕从没有问过他的从前,他的身家
背景,他相信这个倔强而坚定的少年,所以没有保留的对他们兄妹二人好,江硕无端穿越心中有过惶恐有过不安,但是自从有了这两兄妹的陪伴,他已经很少再想到从前了。那个恍如隔世的时代就如同一场梦,他是梦里人又是造梦者,只是淡泊的他就算分不清梦里梦外,或者无论身处梦里梦外,他都会泰然处之,随遇而安。在这个注定的不眠之夜,齐易元缓缓的讲述了自己的身世与从前,江硕也把他的穿越之事当成一个故事给少年娓娓道来。
次日,棱山村的鸡照常鸣叫,炊烟依然袅袅,只是村西的江公子一家不见了,江公子家的邻居同时也消失了,村人在江硕家的案几上发现了两张银票和一张便条,便条上书:沈公子的屋子留给村里当学堂用,桌上的银票也请留着请些先生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感谢大家这些时间来的照顾,我们走了,勿念!
此后棱山村民在在村头立了块功德碑,江、齐、沈几人的名讳与事迹均被刻于其上,江沈书院,也着实为宗徽王朝培育出了一批栋梁之材,当然这是后话。
话说江、沈与齐易元兄妹四人,连夜收拾了行李,一路北上往京都行去,途中凶险波折,总有一股黑衣人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们,他们跑得再快,总有些正面冲突不能幸免。而江硕仕弄了花草什么长时间,总是有些成果的,如防狼液(由芥末粉、辣椒粉组成),防狼粉(由曼陀罗植物液结晶与其花粉所制)。这是他原本打算开春后就投入市场的,现在却刚好派上了用场,基本上他与齐馨儿的自保是不成问题的,一路上他们也不知道撒了多少包这样的粉末,江硕那叫一个心疼,那可都是他的银子啊!
他们到京都城郊的时候天色已晚,没有来得及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于是四人留在了一间破庙里过夜,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一路上他们且战且逃,明日就能入城,一旦入城后他们与九皇子的势力联系上了,那么再想刺杀他们就会,难于登天。这一夜注定凶险,怕是要有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江硕在哄着齐馨儿入睡后,三人分别把门窗关好锁紧,又用了一把钉子将门窗加了固。他们在地上撒了一层白色的粉末,随后沈尚言守夜,江硕与齐易元沉沉睡去,这些天来他们真的是太累了。黎明时分,一切安静的太过诡异,江硕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沈尚言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又看了看身边熟睡的齐氏兄妹,不安的心跳才稍微放松下来,就看见一群黑衣人在他的面前一字排开,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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