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点了菜之后,才说道:“隔岸观火。”
“我没能力推波助澜啊。”郭绫苦苦笑了,如果有机会她肯定会为了娟子出口恶气的,娟子的父母都退休了,现在和儿子一起生活,每逢过年过节,在北京的时候她就会去探望二老,两个老人见到自己便忍不住掉眼泪,总是哭诉对女儿的怀念之情。
“你现在经商了,还是少管闲事吧,反正我相信报应的,人做了坏事必然会受报应,只是时候未到而已。”他说道。
“你什么时候也迷信了?”她问。
“做生意当然得信,烧香拜佛,做功德,必不可少,赚的钱要拿出来回馈大众。”他以前是啥都不信,现在却越来越信了,尤其是他和于凡再次相遇,或许真是上次去五台山烧香灵验了。
郭绫捂住嘴乐了:“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北京小爷现在已然成了老男人了,那天聚会我没来得及问你,你干嘛还不结婚?”
顾卿挠挠鼻子:“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问我这个问题,当然,我答案始终如一,我要等待真爱降临!”
她觉得这不过是推脱的借口,但人家不乐意回答,就别再勉强了。
“哦,我净和你扯别的了,刘永强说想请上海的知情吃顿饭,让我叫你和于凡去呢,你不去吧?”她是肯定会拒绝的。
“我不去,而且代表于凡拒绝他。”他没时间和刘永强浪费,这几天自己还要和小白脸甜甜蜜蜜呢。
“你找到于凡了?”
“嗯,这两天我们都在一块儿呢。”为此他得找机会感谢郭绫,要不是她,他们就没办法和好如初了。
“羡慕你们,我倒是想和娟子在一起呢,可惜咱们都看不到她了。”她伤感的说。
顾卿安慰她:“事情都过去好多年了,娟子早就重新做人了,咱们就别再为她难过了,都过去了。”
郭绫内疚的低下头,轻声道:“但愿如此,就怕她死不瞑目。”
北京男人听到她这么说,连忙问:“你们当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娟子死后,于凡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笑脸,而郭绫也没那么活泼了。他当时也奇怪来着,但两人却啥都不说。
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娟子死的时候怀着刘永强的孩子,我们找不到能帮她打胎的地方,那家伙又在北京联系不上,娟子怕事情被人发现,所以才糊里糊涂的跳了河,我……有责任的,我应该好好看着她的。”
顾卿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用低沉的嗓音问:“你们当年为什么不和我说,于凡是不是也知道?”
“他是娟子死后才知道的,我答应了给娟子保密,那时候的姑娘家谁愿意把这种事传得尽人皆知?”
他将手放到桌面上,轻轻敲着,良久才问:“娟子父母不知道吧?”
她摇头:“我们都没告诉他们,但是阿姨好像猜出来是因为感情的事,可她除了认命也做不了什么,咱们还能翻老账么,娟子都火化了,所有的证据都没了。”如果放在现在或许还可以凭着尸检报告起诉刘永强,但年代久远,又没证据他们只能认了。
“我听说他不止和一个女知青好过,除了咱们营的还有六营的。”他认识那个女人,也是北京籍,现在在幼儿园做老师,过得不错。
郭绫抬起头,忽然间点儿印象:“是不是姓陈,个子小小的,长得很甜。”
“甜?都大妈了,您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四年前呢。”他无奈的说。
“这个人能作证么?”她问,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肯定不能,人家过得好好的,干嘛非得趟这浑水?再说,那女的比咱们大几岁,早就有恋爱自由了,刘永强那孙子要是说他们曾经谈过恋爱怎么办?”他认为这个办法行不通。
郭绫靠在椅子上思忖了一会儿,才出神的说道:“要不这件事等以后我们有了能力,找到机会再干。”再狡猾的狐狸也终会露出马脚的,她就不信那个人渣是清清白白的人民公仆。
“好,有事儿直接打我电话,我大概得呆到月底才回北京,等过两天再聚。”顾卿放下电话,望着窗外的景色叹了口气,娟子真是个傻丫头,不过那个时代的姑娘们脸皮儿都薄,受不了流言蜚语和指指点点。不像现在的小丫头,傍大款,当小蜜,从男人腰包里咔钱过着“有尊严,有面子”的生活,毫不介意别人的批评和讽刺。他觉着这种风气只会越发盛行,而这些靠男人生活的边缘女性也会越来越猖狂,甚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疼惜
傍晚,于凡下班便在前台等顾卿,他看到对方似有心事的走进大堂便迎过去问:“怎么了?”
“上楼再说。”他舒了口气和小白脸走进了电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门刚关上,顾卿便板着脸说:“你和郭绫瞒了我十几年,今天我终于知道真相了。”
于凡皱着眉问:“什么事?”他脑袋根本没反应过来。
“娟子找不到路子打胎只好跳河的事儿,怪不得前两天你不爱搭理刘永强呢。”他把打包的菜放到茶几上,脱下衣服,光着屁股大大方方的进了卫生间。
上海男人神情恍惚,赶忙追进卫生间,有些冲动的喊道:“我们不是故意的,我是怕你冲动。”
“我知道,现在我年龄大了,脑子清醒了,不会冲动了。”他站在镜子前刮胡子,然后扭头看了于凡一眼,微微笑了。
小白脸却还没有走出情绪:“我以为你会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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