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
霍去病移开视线。
“那是因为当时我还没有遇到你。”刘彻趁机一口啄上霍去病的嘴唇,用额头顶着他的额头,“记住,我的心爱之人是你,只有你一个。不论谁敢欺负你,告诉我,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如此宠溺,实在不是什么人都消受得起的。“陛下可要小心。年轻人很容易恃宠而骄,如此恩宠……”
“你倒是骄给我看看。”霍去病在刘彻面前撒娇卖乖、要这要那的模样……很难想像。他对刘彻予取予求的模样倒是十分熟悉,熟悉得像是看了一辈子。刘彻深深地叹出一口气:“你不敢当着我的面说韩嫣的不是,是怕我更宠爱韩嫣,因此不敢得罪他?”
“不是。只是看出皇上当时心情不好,不想再给皇上添乱。”霍去病抚开刘彻皱起的眉头,“今天上朝又被老臣欺负了吧?”
这熟悉的语气……刘彻只觉得鼻头一酸,扭头吻上霍去病的手:“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感觉像是认识了你一辈子、亏欠了你一辈子一样?霍去病,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霍去病给了个说了和没说一样的答案,看到刘彻被他说得哭笑不得,还补充了一句,“皇上昨晚不是都亲自检查过了吗?”
“昨晚在花园里黑灯瞎火,没检查清楚。”刘彻坏笑。
霍去病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还是等入了夜再继续检查。”刘彻恋恋不舍地缩回手,“先干正事。现在军费开支很大,朕已诏令商人效法卜式,以一半家私资国,愿意出钱的可以得到一个官职。桑弘羊还提出盐铁官营,朕也觉得是好主意。”
他还是一样,动机是好的,但是行事方式太偏激,容易矫枉过正。
“你觉得不好?”
“挺好。”不能说。这辈子他已经决定要做个沉默的武将,什么都不能说。
嘴上说“挺好”,却是把拳头握得指尖都要埋进手掌里。刘彻轻轻掰开霍去病的拳头,疼惜地抚摸他手上被指甲刻出来的红印子:“想说什么就说出来。永远别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我在你面前永远不是皇帝。”
他这辈子不要再做只会动嘴皮子的文官,决不能妄议朝政!霍去病一言不发,只是整个人都绷紧,用所有的意志力来克制住干涉朝政的yù_wàng。
看霍去病憋得脸都快红了,硬是什么都不肯说,刘彻换了个问法:“那么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只是稍加改进,不是越俎代庖地替他做决定,应该不算违誓吧?霍去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如果是为应一时之急,这样的方法也不是不可。强制让商人捐家资,可能引起商人不满,给一个官职可以暂时缓解他们的不满情绪,以免他们产生反心。只是买官之人只有钱财,未必有贤才,如果身居高位,必定大乱。可以买卖的官职最好只是个虚衔,权力绝不可能大。另外就是尽快消除匈奴之患、打通河西走廊,让大汉可以和大宛、乌孙等国通商。只要商人看到有利可图,就不会对朝廷心存不满。盐业向来是暴利,冶铁业也是暴利行业,如今连年征战,桑大人提出盐铁官营,确实是弥补财政支出、保证以后子孙万代国库充盈的好办法,只是一定会惹得盐铁商人对朝廷不满。”
“从盐铁商人这些肥羊身上割肉,总好过从贫苦百姓头上暴敛。”
“所以这是个好方法,即使背黑锅也必须实行,但是这个黑锅不必让皇上背。”霍去病放下手中桑弘羊提出盐铁官营的奏折,“皇上,要取得百姓爱戴,其实有个很好的懒办法——施恩的事自己做,得罪人的事让臣子做。皇帝每天要上朝,要有那么多文官,要听取各种人的意见,就是为了在必要时把黑锅扔给臣子来背。既然是桑大人提出盐铁官营,那就让他去被盐铁商人骂,皇上甚至应该在朝堂上假意反对,然后假装被桑大人的‘歪理十八条’说服,如此又可以获得其中的好处,又不会损害到百姓对皇上的爱戴。”
“去病,你也愿意为我背黑锅吗?”
“为君王背骂名本就是为人臣的职责,为何不愿?”上辈子比干连累受德被骂成史上第一暴君,自己冒死直谏的美名倒捞了个满盘满钵,这辈子他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只要刘彻的名字能成为后人歌颂的对象,他不介意霍去病的名字永远被后人踩在脚下。
“是你对不对?”刘彻突然一把扣住霍去病的手腕,把他拽到面前,“那个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白色人影是你对不对?”
“皇上……在说什么?”
“你根本不是凡人,我知道!”刘彻盯着霍去病,像是要把他看穿。
“皇上说笑了,去病只是凡夫俗子……”
“凡夫俗子两岁就知道辨识毒药?”
“有毒的东西大多味道发苦,小孩本就不喜欢苦味的东西。”
“凡夫俗子十六岁就有如此学识,说得过司马迁也罢,还能说得过东方朔?”
“以前在平阳侯府的时候,平阳侯经常让我帮他写功课。不下狠功夫读书、帮平阳侯应付先生出的题,就得挨打。”
“凡夫俗子会小小年纪便如此老成?”
“穷人家的孩子懂事都早。”
“凡夫俗子有如此见识,比我当年的老师卫绾还深谙为君之道。”
“随口提出的愚见,让皇上耻笑。”
“凡夫俗子会和我在一起两天,就默契得像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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