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正好是下午两节课中间的二十分钟休息,哪里都乱哄哄的,方镀把沈怡好拽进楼梯下面一个没人的杂物间,不客气地把他怼在墙上。
“方木的鼻子是你打的吗?”方镀问他。
沈怡好嗯了一声,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眼皮也不抬。
方镀比他高大半个头,沈怡好又瘦,和他一比像个小孩子,方镀本来想着教训他一顿,这会又有点不想动手了。
可是沈怡好抬头看他:“他再嘴贱我还打,你让那个怂包等着。”
方镀看着他,突然笑了。
“行,有脾气,”他很侮辱人地拿手指头一下一下的推沈怡好的脑门:“你知道方木读书不行吧,我们家为了让他进来可花了不少钱,你说你们俩打架的事让学校知道了,谁会被开除?你上次的记过是不是还没撤呢?”
沈怡好愣了,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就是仗势欺人,怎么着?你以为我弟是什么阿猫阿狗你想打就打了?”方镀把他推开了:“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等着滚蛋吧。”
方镀他们学校不是一般的难进,他也没说假话,他弟弟确实是家里花了不少钱才进来的。
沈怡好没想到方镀会这么说。
他考进来全凭成绩,这个学校学习好的太多了,他虽然靠前,但是算不上顶尖,脾气也不好,没几个老师待见他,方镀这么一吓唬,他当真了。
平时在学校,沈怡好因为穿的脏兮兮,脾气又臭,总被人欺负,沈怡好从来没忍过,但是大不了就是打架,最严重就是上次的记过,他没想到方镀会说开除,他死也不能被开除。
方镀转身就要走,胳膊被一只手攥住了,他回头看了看:“还有什么事?”
沈怡好从来不示弱,他不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方镀把他的手打开了:“想认错就乖乖认个错,不想认错你就挺到底,又想要脸又想要好处,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
可那天沈怡好最后还是没有认错,方镀懒得搭理他,推开门走了。
方木的鼻血不流了,在走廊里拉着方镀:“哥,你替我教训他了吗?”
“以后你不惹他,他也不敢惹你,你还是好好管管你那张嘴吧,”方镀帮他拿纸巾擦干净脸:“我都不用猜,肯定是你先惹的他,行了行了,赶紧回去上课,晚上回去别和爸妈提这事啊,听见没?”
方木一向没主意,他哥说什么是什么,答应了。
方镀也就是吓唬吓唬沈怡好,他还没那么闲,两个小男孩打架闹到被开除,可是沈怡好当真了。
“你总跟着我干什么?”方镀回头看沈怡好,已经好几天了,沈怡好就像个幽灵一样,下了课或者午休,都在他屁股后面跟着走。
沈怡好伸手抓着他的胳膊,也不说什么,抿着嘴唇看他,一点也不像和别人打架时候那个疯猫了。
方镀看见自己弟弟被打的时候那阵怒气已经消了,他也懒得再吓唬沈怡好,可是他突然起了一点坏心眼:“你还想在这个学校念也不是不行,看你表现吧。”
怎么表现,沈怡好是不知道的,他这个臭脾气,学不会像别人似的讨好卖乖。
方镀莫名其妙的越看他越不顺眼。
“你弄坏的游戏机也不贵,七千多,可是毕竟玩这么久了,你给方木拿点钱赔了就算了,”方镀看着他脏兮兮的校服袖口:“不算欺负人吧?方木嘴贱骂你,可是人你也打了,游戏机你也摔了,看你挺硬气的,应该不缺这点钱吧。”
沈怡好听到钱就有些紧张,他抿着嘴不敢看方镀。
“装什么死啊?”方镀哼笑了一声:“七千多的游戏机,你赔方木一千块就行了,这点钱不会拿不出来吧?”
方镀的鞋都很少有一千以下的,对他来说一千当然不算什么,可是他知道沈怡好没钱,沈怡好脸上就写着没钱两个字,他就是想为难沈怡好。
“我……”沈怡好开口说了个我字,就再没说出什么来了。
“一个礼拜之内把钱给方木,以后他也不会找你麻烦,这事儿就算这么了了,听见了吗?”方镀又看了看他脏兮兮的袖口,很嫌弃的转身走了。
沈怡好紧紧抿着嘴站在原地,没有叫住他,他不知道从哪去拿这个钱,也不想因为得罪了方木被开除。
但他还是不后悔去打方木,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不想忍气吞声。
方镀和沈怡好分开以后去和朋友们一起吃饭了,几个人边吃边聊,不知道怎么把话题扯到了方木身上。
“方镀,你弟可真够怂的,”黎子嘉和方镀认识的时间最久,也最瞧不上方木:“前几天是不是又挨打了?”
在别人面前要护着自己弟弟,在朋友们面前他就不用装了,方镀拧开一瓶可乐,很不耐烦地说:“懒得管他,天天给他收拾烂摊子,又怂又爱惹事。”
“谁打的啊?”有个朋友问。
“他们班的一个小孩儿,就是上次把别人打脑震荡那个,”方镀说:“那小孩也讨人厌,脾气臭的要死,欠收拾。”
朋友们都想起来是谁了,都说方木命大,又问方镀到底怎么收拾的。
方镀没说,叫他们快点吃了去上课了。
过了几天,方镀已经快把这件事儿忘了,他和几个同学忙着准备一个比赛,在老师办公室一直待到七点多。
学校里早没人了,天也黑了,
和他一起比赛的是几个女孩子,方镀没和她们一起出来。他有点困了,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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