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看着在门外站着的魏桐,眉头微挑,“赵河那小子怎么了?”
“梁总管,赵河他身体不太舒服,我就替他过来了。”魏桐没说太明白,按照规矩,赵河这种情况是应该挪出去,但是能瞒着魏桐还是先瞒着了,挪出去的基本就没有挪回来的可能了。梁九功看了一眼魏桐,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因着是自己手里的人,他自然有所偏向,也没有开口。
等了一会儿,梁九功掐着时间进去唤醒康熙,直到里头传来声响,守在门口的宫女太监们才端着东西进去。魏桐端着水盆放到了盥洗架上,默默退到旁边。梁九功伺候着康熙换完衣服,又绞了帕子递给皇上,等到皇上收拾好后,早膳也已经摆放好了。
康熙舒展了下手脚,抬眼看到站在旁边的魏桐,眼眸里一闪而过惊讶的神色,“今天不是你轮休?”声音淡淡,听不出是特意的还是随口提起。
魏桐想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半昏迷的赵河,身后出了冷汗,“回皇上,赵河早上看起来不太舒服,奴才想着让他多休息休息,因此跟他换了班。”魏桐尽量轻描淡写了赵河的情况,好在康熙也没有注意,随口问了一句之后就没再说什么。
伺候着康熙吃完膳食,魏桐默默跟着康熙去开朝会。说到上朝,最开始的时候魏桐还以为是跟电视上看到的一群人分成数列等着皇上前来的那样,结果那样的朝会实际上并不是清朝的主流。
太和殿的大朝会基本上一个月只开一次,常朝是逢五逢十在乾清门召开。不过小朝会却是不少,康熙时常会召集重要的大臣在暖阁召开会议。今日便是小朝会,守在门外的魏桐完全没有紧张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最开始预设的铺垫太长了,到了那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了。
自从来到御前之后,魏桐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鳌拜。鳌拜的确是三大五粗的样子,高大的身材以及身上迫人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康熙跟前的人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打杀,谁都不会去触这个霉头。或许是因为大权在握,或许是因为目中无人,即使隔着一道门,有时候外头伺候的人还是能够听到鳌拜咄咄逼人的洪亮嗓门。
而在第一次听到这样对话的时候,魏桐也深深理解康熙容不下鳌拜的心理。即使是救宋朝于危难之中的杨家都逃不了被宰割的命运,更何况是本身便有这样嫌疑的人?
而一个时辰之后,站在武英殿门前,看着鳌拜从眼前经过,在门口听着索额图的话,随手解下佩刀丢给御前侍卫。魏桐发现,不是不紧张,而是未到时候,才不紧张。看着鳌拜进去的背影,还有那渐渐关上的门,魏桐的心跳都快到了一百八十码的速度。这种历史大片在你眼前一点点揭开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紧张到喉咙发渴,又迫不及待想看到后续。
门口的侍卫在门关上之后悄无声息地变多,整个武英殿都被围了起来,气氛严肃到了极点。
不过一刻钟,殿内的气氛便隐约不对了起来。桌椅摔倒的声音,喝骂的声音,拳肉相击的声音……而门外的人纵使听到了门内的不对劲,然而一个个都肃穆地站着,那个握着鳌拜佩刀的侍卫脸色尤其严肃,眼神凶狠地扫射着,一旦有任何异常的举动,估计会被当场格杀勿论。
没有人发出声音,没有人有丝毫的动弹。
时间一点点过去,紧张的气氛愈演愈烈,终于在一个顶峰之后,声音戛然而止,屋内全无动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影,都是假象。
魏桐不管其他人是多么的紧张,内心却突然一松。
鳌拜,失败了。
而在侍卫终于忍不住冲进去的时候,大门打开,那些魏桐万分熟悉的身影或站或跪,这个事情更加成为一个事实。门内跪倒在地上被压得死死的鳌拜破口大骂,怒目圆睁:“小皇帝!枉费我鳌拜天天想着如何为大清出谋划策,天天想着为皇上效忠,没想到皇上心里却是这么算计着微臣,如此慢待忠臣,实在是令人寒心!”
康熙高站殿堂之上,看着底下狼狈不堪,身上衣物沾满斑驳血迹的鳌拜微微一笑,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声音愈发冰冷:“鳌拜,你倒是好好想想,为何朕会容不得你这位忠臣。”那摄人的怒气在话语最后消失得一干二净,只余下淡淡的余威。
“压下去。”
鳌拜还待说些什么,康熙却已经不想再听了,微一摆手,站在身后的侍卫上前打昏鳌拜,立马把人给带下去了。
刚刚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的康熙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的神色,底下的人也没有一个人敢打扰静静站着的康熙。就连索额图也只敢在旁边站着不敢开口,或许就算是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的顺利。鳌拜曾是多少人心里的大石头啊!
此时的康熙在想什么,魏桐并不清楚。但是鳌拜的下狱并不代表着事情的结束,之后朝政之争才是康熙紧接而来的一个难关。只是鳌拜,这个康熙成功之路的第一块绊脚石,终于是消失了……
御前的人或多或少已经收到了消息,但是这样要掉头的事情,谁都不敢往外传,嘴巴闭得死死的,任那些察觉到异样的人如何打听都打听不来。至于那些知道鳌拜还没从宫里出来的人会如何想,那是那些人自己的事情。
今晚也是赵河轮夜班,魏桐心里默默地祝福了一下他的身体,而后打起精神做好今晚熬夜的准备。虽说魏桐在最开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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