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边怎么样?”
“哼,二哥现在不想趟这浑水,皇后更是见机行事的老狐狸。如今,倒是钟家岌岌可危。”李辰翔想到此,眉头轻拢:“虽说钟家功高盖主,在外横行。但那钟昀倒还忠心。比起朝中一些人,他更得我心。只是高傲难驯,终究是留不得的。罢了,此次就让二哥得意一阵。了了他想灭钟家的愿。”
闻言,齐澜只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而他们身后的南竹,眼神却冷清下来。
自古都是如此,权术之争,勾心斗角。这个东霖,又有何不同。当初的自己瞎了狗眼,如今的自己,却只为一人。
齐澜,子奕。
昔日的小兵如今已成一国大将,国之栋梁。
那年少时眉宇间的轻狂犹记心头,依稀记得他略带稚气的豪言壮语。
转眼间斗转星移,如是人非。可南竹却想再信一次,昔日那怀着赤子之心的少年,如今自己眼前的东霖大将。
“如今说这话太早,想让皇上的病情稳定才是上策。”齐澜瞥了眼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南竹,唇角抿的死紧。
注意到齐澜的动作眼神,李辰翔面色不改,语气中却少了几分紧张。“我信你,你带来的人,我信。”
“殿下。”齐澜看着李辰翔的背影,不再多言。
而身后的南竹,默默的握紧了双拳。
皇家之人,果然最是懂得攻心之术。
三人入得霖宫,一路上畅行无阻。齐澜在入得宫中一刻,脸色一变,恢复往日的冷漠难近。
南竹站在齐澜与李辰翔身后,透着俩人的身影,微掀眼,向里头的情形探去。
“太子殿下。”
齐澜一跪,南竹也跟着跪,自始自终,都只垂头。
“将军快起。”
“二哥,父皇怎么样?”
“三弟,莫要慌乱。御医已竭力在替父皇诊治。”
“那些御医,若是救不了父皇,本皇子要让他们全家都去陪葬!诛他们九族!”
“三弟!”
南竹没有抬头,听着那三皇子与太子间的对话,唇角微动,隐匿起一抹笑意。
“太子殿下,臣带来一人,或许有助。”
“噢?快请。”
南竹沉淀了下心情,便听熟悉的声音自自己身前响起:“南竹,过来。”
南竹从地上起身,低着头走到几人身前。
“南竹是吗?”
是那太子殿下的声音,南竹识得。半月前,自己尚且随齐澜入宫时,有一次与之相遇。
“抬起头来。”
南竹听闻,顺从的抬头。那狰狞的疤痕,熟悉的面容,让太子殿下微露惊讶。
“将军,此人不是你的小厮吗?”
齐澜不着痕迹的瞥了南竹一眼,无声的安慰令南竹心里回暖。
“殿下,南竹正是我家小厮。然南竹在来投靠臣前,亦是医仙嫡传闭门弟子。”
此言一出,无论是李辰翔还是李辰祁皆满面震惊。更别提那正欲前来禀报皇帝状况的老御医,一听此言,更是“砰”地一下便跪伏下去。
南竹几不可见的抽动了下双眉,一眼扫过众人震惊错楞的面色,最后落定在齐澜身上。
不曾在意并非一无所知。
南竹又怎会不明白,堂堂大将军为何而至边关小镇清泉,为何独独踏入那红尘是非之地。
是谁人的消息,谁人的安排,谁人的指使。让自己差点遭受被辱厄运,又恰巧遇上了他。
上京也罢,在路边被救也罢。突然的消失,再次的相遇。若这一切都是巧合,那世间的巧合未免太多。
只是不愿深究,不愿多想。
南竹为齐澜,并非其他,只因那人虽有目的,却至始至终未曾伤害过自己分毫。更甚至,就某些方面而言,他一直在袒护自己。
自己失去记忆后的身份,绝不会只有他在寻找。而自己能安然的走到如今这步,与齐澜脱不了关系。
更何况,齐澜并没有强迫自己,即便在刚才为难之际。
“若是如此,父皇定是有救了。”李辰翔此时面露激动,上前一把抓住南竹的胳臂,用力过大让南竹不禁忍痛皱眉。“走,快随我进去。”
齐澜心底不悦,看着那抓住南竹胳臂的手,垂在身侧的拳倏地握紧。然而大局为重,他没有吭声,跟随在俩人身后。
一旁的太子将一切看入眼中,目光冷冽。
南竹跪在龙榻旁,伸手搭上皇帝的脉腕。敛眉凝思,心底沉吟。
毒毒交错,这皇帝中的,并非只单纯一物。正是因为各种毒交错而生,即成了互相压制之势,亦成了最最致命的慢性之毒。
想救已是太晚,自己无力回天。然眼下局势,南竹当日听得李辰翔与齐澜的一番话,已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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