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凡被父亲面前低下了头,为自己不考虑到对於家庭来说,哥哥是比自己重要太多的人的那点私心而惭愧的低下了头。
嫁入高门的男人4
陕西人结婚要蒸馍,面点造型千姿百态,花是富贵形像,小动物也是活灵活现,手艺很重要,尤其是结婚时要挂在新娘脖子上的那对老虎馍。
路妈的手巧,原本可以自己做,但是儿子是跟城里大官的女儿结婚,为了表示隆重,路妈特地请了当地乡长的娘刘老太来做这对老虎馍。
贝沫沙不太懂风俗,但懂人情世故,乡长的娘过来帮忙,自然也能感受到当地政府对他的尊敬跟支持,乡长呢,自然会感到得到这麽一次近距离接近京里高官的机会是莫大的荣幸,双方happy,可见路妈在当地是很会做人的。
贝律心怀孕已经快三个月,正是反应强烈的时候,这几天心里一烦,更加发作的厉害,吐得昏天黑地,这不禁不让人疑心,毕竟这车晕得反射弧也末免太长了一点。
路爸是不太好意思问,路妈是强自镇定,两人心里七上八下,终於还是路妈开口了,道:“那个女娃不会肚子里有馅了吧?”
路爸的脸色顿时变了,拿起烟袋吧嗒吧嗒抽著,隔了半天才道:“这可要求证一下,咱可不能让儿子嫁一破鞋!”
路妈道:“那你怎麽求证,还能拖人姑娘上医院检查去?”
路爸本来就对嫁儿子心存不满,听到路妈的话就跳道:“我就说呢,能这麽好,还惦记著我死了快四十年的老爹,原来是塞只破鞋给咱家!”
“你声音小一点!”胡妈连忙按住胡爸,道:“给人听到就不好了!”
路爸脸红脖子粗地道:“听到怎麽了,大不了这亲不结了!”
“这事还没影呢,你嚷什麽嚷!”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那二千块嫁妆!”路爸气炸了胸把胆子撑大了拿著烟袋指著路妈的鼻子道。
路妈冷笑,道:“我有什麽不舍得,自古男人养家,只要你拿得起家里的生活费,小平的财礼,小的嫁妆,小世的大学费,我有什麽舍得舍不得的。”
路妈这下专打七寸,路爸顿时被打痛了,他梗著脖子道:“我当煤矿工人的时候,人家就讲男女平等!”
男女平等跟煤矿工人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只不过路爸很以当过几天工人为傲,所以他每次要重申什麽理,前面都会加一个定式“我当煤矿工人的时候”,以示自己见多识广,说得都是真理。
每次路爸一提煤矿工人的历史,路妈就绕道了,树要皮人要脸,男人的自尊跟伤疤一样,那是不能硬揭的。
两人琢磨了半天,决定试一试这个未过门的媳妇。
路妈讲她怀孕的时候就见不得鱼腥,只要一闻到鱼腥味,哪怕是隔了几堵墙都能吐个晕天黑地,所以让路爸去弄条鱼过来。
路爸:“离咱们村最近的河也要十里地,你什麽时候闻到过鱼的味道?”
路妈不咸不淡地道:“乡长每次回家那你以为那麻袋里是什麽?”
路爸不吭声了,问人借了一辆自行车,哼哧哼哧骑了来回三十多里地,从县里唯一卖鱼的地方弄回了二条鲫鱼。
路妈问了一下刘老太,将鱼伺弄了一下,陕西农村几乎很少吃肉跟鱼,家里就没什麽酒姜,路妈用花椒跟蒜将鱼做了一锅汤,倒也将鱼汤做得奶白。
中午,把汤往桌上一端,贝律心一闻就跑了出去吐得个晕天黑地。
她的脸绿,路爸的脸绿得更厉害,倒是路妈镇定的很,一桌的人包括路小平都眼睛绿油油的看著那碗奶白色的鱼汤,她将那碗汤整个端到了路小凡的面前,看著自己的儿子语调从末有过的柔和道:“凡凡,你把汤都喝了吧!”
路小凡一惯被教育尊长谦幼,还没有受到过爸妈如此的格外宠爱,一张脸红得跟个鸡冠似的,瘦巴啦叽的小身板连连摇晃道:“给哥哥喝,他过两天还要去上学呢!”
路妈平淡地道:“家里的钱都叫他花了,少喝一碗汤没亏了他!”
她的话气得路小平摔了筷子就出门去了,路小凡更愧疚了,小声道:“妈,那给四弟三妹喝吧!”
路小的因为是唯一的女孩,素来最受路爸的宠爱,家里只要路小平不在,什麽好东西都是她先挑,路小凡一说,她欢呼著去端汤,手刚伸到就被路妈狠狠地打了一掌,只听路妈严厉地道:“一个女孩家,嘴谗手懒,不像话!”
路小的揉著自己红通通的手背,跳著脚对路爸道:“爸,妈不讲理!”
路爸沈默的抽著烟袋,一声都没吭,准备大闹一场的路小的终於嗅出了气氛不对,只好委屈的坐了下去,一边咬著馍一边掉眼泪。
路小世虽然只有十岁,但是十年的生活让他明白了先看哥哥姐姐的下场再行事总是没错的,所以反而默不作声吃饭逃过了一劫。
“那爸妈你们喝吧!”路小凡觉得手里的汤勺千斤重。
“快喝吧!鱼凉了腥!”路妈说话更温柔。
路小凡鼻子酸酸的,只觉得妈妈从没如此温柔,又好像她一直这麽温柔。
鱼汤果然鲜美可口,这是路小凡长这麽大都没怎麽喝到过的好东西,喝了几勺,便把旁的心思都忘了,一直将汤喝了个底朝天,那鱼刺多的很,路小凡耐心好倒也吃了个干干净净,才意犹末尽看著一滴不剩的汤碗。
路妈一直坐在旁边看儿子喝汤,眼睛都没怎麽眨过,路小凡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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