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良心说吧,孟散这人不说话的时候,更讨人喜欢。
两人正享受着难得的沉默静好,门外突然传来些细小的动静。
“是谁?”孟散警惕地扬声道,话音刚落人便已到门口。
开了门他却愣住了,水寒衣窘迫地站在那儿,手上端着个药碗。
“孟公子早,昨夜听说袁公子要用药,今早就帮着熬了,袁公子……起了吧?”
孟散还意外地愣着,就听袁玖道:“有劳水公子,快请进吧。”
水寒衣进来时,袁玖已经穿好了衣服,孟散看自己仍着中衣,觉得失礼,也连忙穿衣服。
“幸好袁公子把药材存在掌柜那儿,否则在下就是想帮都帮不了,”水寒衣有些羞涩地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个纸包,“我看这药里有几味很苦,便买了冰糖,你就着喝,应该会好些。”
袁玖连忙致谢,不经意地看了看孟散。
孟散自然没漏掉那个眼神,却一脸不服气。
“水公子,你也懂医?”
“惭愧,在下不懂医理,只是家乡有人种药材,在下知道有些药的味道罢了。”
袁玖笑着点头,心下稍安。如果他知道这是安胎药,那就麻烦了。
到大厅吃早饭时,曹老汉和水寒衣才相互知道了对方的存在,水寒衣恭敬地称一声老伯,曹老汉叫一声公子,再无其他话。
水寒衣吃完先离席,说是要收拾东西,袁玖和孟散都觉得奇怪,心想他就那么点儿东西,有什么好收拾的。临行时袁玖去客栈后院才知道,水寒衣竟然在刷马擦马车!
“袁公子再等等,马上就好了!”水寒衣回身冲他笑笑,丝毫不觉尴尬。
他身边放着两桶水,一桶脏的一桶净的,做事也极认真,两匹脾气很大的马让他刷得舒舒服服,马车也亮堂,连死角都不放过,收拾得挑不出一丝破绽。
“这些事有店小二做,何须你动手?”
“店小二要照顾来往所有客人的车马,怎有我只照顾咱们一家来得尽心?袁公子救我之恩无以为报,能做这些我心甘情愿,就怕袁公子看不上呢!”
“你真是,我救你本就不为回报。”
“让我做吧,如此方能稍微安心。”
水寒衣坦然道,阳光映着他的笑容,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抬手用袖子抹了抹额头,袁玖突然心中一动,抽出手帕走上前,亲自帮他拭汗。水寒衣一怔,扭头看着他,仿佛看见一汪春水,心也随着飘了。
袁玖温柔地低声道:“既然有心考取功名,就该有个读书人的样子。”
水寒衣看着那双有着宝石光芒的眼睛,打趣道:“袁公子这话说得,好像读书人就该什么都不做。”
“看不出你也会开玩笑,嗨,你懂我的意思。”
“是,我懂。”
“那我就将这手帕送你,以后可别再让我见你拿袖子抹汗。”
水寒衣红着脸低下头,“在下从命便是。”
甩掉手上的水珠,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帕子叠好,又小心翼翼地放在怀里。
准备出发的另外两人站在背光阴影里,曹老汉笑眯眯地拿胳膊肘戳孟散,道:“你看,那是交换定情信物不是?孟小子,年轻人须得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散,你要有把你家教主吃得死死的决定和行动!握拳干巴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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