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彤不置可否,笑了笑。
江元睿见状,继续问道:“既然是前朝遗孤,你大可随我入长兴寨!”
“入了长兴寨,然后呢?”司彤认真地问道。
“然后?”江元睿想了想,决定不和盘托出,“然后大家齐心协力,一起躲避朝廷剿杀!”
“那还是得躲着。”司彤叹了一口气。
江元睿内心一振,“那依你说呢?”
“依我说,就该拼一回!”
司彤的话正中江元睿下怀,不过嘴上继续试探,“如那反蒙军?十数年来,被清剿的反蒙军已然不止一拨!”
“我们可以慢慢来,吸纳各方有志之士,重立当年南姜朝廷。”
“得有军饷,得有借口,得有号召力。”
“军饷?”司彤想了想,道:“不知道八万两黄金能不能暂时顶一顶。”
“如今不兴黄金,还得兑白银——你说你有八万两黄金?”江元睿明白过来睁大了眼。
司彤点头,“就只有这么些,还是周鹤龄当年从南姜皇宫偷运出去、我杀了周鹤龄所得。我明白若是谋事,远远不够。”
“有总比没有强。你肯大义将那八万两黄金捐了?”
司彤点头,“前提是用在正事上!”
“军饷姑且有了,那招纳贤士以及后来的起兵还得有所天地暗示才行!要不然名不正言不顺难以鼓舞士气。”
司彤想了想,道:“传国玉玺,不知道成不成,只是如今寻起来挺难!”
“当年那玉玺不是随了小皇帝一同葬身大海了么?为了这玉玺,朝廷前后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在此打捞,也不知道葬送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
司彤抿唇,看着江元睿看了许久,看得江元睿都不好意思了,方才说道,“那是假的,真的如今落在当年行宫也就是如今的安南王府后园的地道中!地道半途被封死了,为这事我已然筹划了许多年。”
江元睿闻言,欠了身子渐渐站起,一双眼瞪得犹如铜铃,看着依旧稳如泰山般坐于长凳上与自己双目对视的司彤,心中已然猜到身前这人的身份,然而某些话,不能说,不能问,心下明了即可。
看了司彤许久,江元睿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有你,大事或许可成!”
那夜,司彤和江元睿一同在那茶寮中坐了一晚上,司彤后来支撑不住,趴在桌上渐渐睡去,有江元睿守着,司彤发自内心地放心。
等天渐渐明了,江元睿叫醒司彤,随即送司彤回城。而那柴六哥,却是想了司彤整整一夜。
16、第十六章 ...
衣食无忧,富贵等闲,如今原奎过的就是这种日子。三个小妾只碰了一个,还被自己给杀了。两个男宠就招进府里之前玩了两回,之后就再无兴致。香棋不错,年纪不满十六,才貌双全,三个月前自己替他开了苞,可惜,脏了,脏了就没意思了。
原奎没什么真正的朋友,出去若不是应酬收贿赂,就是去神仙居找乐子,要么就是找赵知府喝喝酒。当年杨知县一家因他被端了,同安撤县立府,赵恩祥赵知府上任,连任了十年不走,二人算是老熟人。
白日里寻赵知府喝了酒,顺便问了一些事。夜里,原奎回到自己的卧房,进屋时从自己的贴身丫鬟宝珍身旁走过,隐隐闻到了一股焦糊味,忍不住问道:“你烧东西了?”
宝珍答道,“有些衣物破旧得不能穿了,烧了给门外那几盆花上了点灰肥。”说着备了水来替原奎沐足,替原奎褪了鞋袜,将自己的袖管捋得老高,蹲下,细细地为原奎揉捏着,片刻后,突然说道:“二爷,今日讯房送来张小纸条,说是二爷的红喙鸽带回来的,日间您不在,奴婢就先收下了。二爷要不要瞧瞧?”
原奎道:“拿来我瞧!”
宝珍答应了一声,拿了巾子替原奎擦净了双足,端了盆下去,小会儿后带回来一小片纸条,递予原奎,“二爷,这就是!”待原奎接过,又去桌上端了烛火凑近原奎。
原奎接了纸条打开,往宝珍那边靠了靠,衬着烛光,细细地看完,随即哼了一声,将小纸条揉成一小纸团,拧在手中,也不说话,歪斜着靠着床栏沉默。
宝珍见状,将烛台放回到桌上,转回看时,却又见原奎坐直了身子,将拧得皱巴巴地纸团打开,看了片刻,脸上突然带了几分得意,“宝珍,把烛火端来!”
宝珍“哎”了一声,又将烛台端到原奎身前。原奎抬高了手,将纸条靠近火焰。纸条引着火苗,迅速便化作灰烬四下散去,“若是普廷慵回来,让他速速来见我!”
宝珍答应了一声,复又将烛台放回到桌上,走到床边,服侍原奎宽衣。因为太靠近的缘故,能从原奎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来源自然不消细说,然而宝珍只觉得这味道熟悉而亲切,怎么都闻不够。
原奎躺在床上,来来回回将事想了个遍。那张小纸条是普廷慵送回来的。简简单单几十字,丝毫未提及那白衣少年的事,倒将司彤的事说了个明白。
司彤曾在余清县的一户祈姓人家中居住近两年时间,后来官府发了告示通缉,祈家母子就速速地将司彤的消息送到官府。官府派了人前去捉拿,却不想司彤先一步得到消息,已然逃之夭夭。而祈家母子随后也离开余清,从此再也没有司彤的消息。
原奎先是不在意,只觉得普廷慵送回来了一堆的废话,后来转念一想,祈姓母子?祈越不是姓祈么?那么事情便突然有了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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