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子拜托给学校旁边开杂货店的老板后,一行人打车前往目的地。
“蓝镗泽,你喜欢男人?”坐进出租车,一个哥们儿突然冒出的话让蓝镗泽有些惊讶。
“你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是o。”蓝镗泽有些小小的不悦。
“那你昨晚抱着常常跟在你身边那个毫不起眼的小子啃个不停?”
“什么?”蓝镗泽愣住了,自己有喝醉酒后什么都不记得的毛病,难道昨晚是安成和送自己回家的?
“你昨晚烂醉如泥,哭喊着要安成和,我们只好用你的手机打电话叫他来,结果你抱着他一个劲的亲。”
蓝镗泽急急摸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果然,昨晚打过电话给安成和。
一股热流在背上窜起,蓝镗泽的额角隐隐冒出汗珠。
“嘿嘿,如果你喜欢男人,我可以介绍一个极品给你,虽然是个男人,那可是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要脸蛋有脸蛋,要腰身有腰身。你何必要喜欢那个瘦不拉几的眼镜儿?”
“你丫的闭嘴,老子喜欢的是女人。”喝住那哥们儿,急于证明自己喜欢女人的蓝镗泽拿起手机给昨天过生日的校花打了电话。
想着那天发生的一切,蓝镗泽喉咙堵得难受,如果自己没有与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如果自己没有让安成和跑到空气浑浊的酒吧;如果自己早些注意到安成和的异常,安成和是不是可以不用死?
抱着安成和瘫软在地的身体,才发现安成和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瘦弱,实在不知道他每次究竟要费多大的劲才能把烂醉如泥的自己拖回家。
看着安成和因为窒息而渐渐发青的脸,听着安成和费力呼吸发出的喘气声,蓝镗泽被恐惧紧紧揪住。
安成和那天在手机里想说的话到底是什么?蓝镗泽再也无法得知。
“蓝镗泽,你今天不和你那个漂亮的女朋友约会?”说话的是蓝镗泽的同学陈林,据说是孤儿院长大的孤儿,性格还不错,挺正经的小伙子,很有经商的头脑,虽然无父无母混得还不错。
回忆被打断,蓝镗泽不做声。安成和死后,拿了安成和的笔记回家,每天沉浸在那些笔记中,拼命学习,安成和不在的空缺仍是无法填补。
第一次与女人上床是在安成和死后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没有主动和别人说话的蓝镗泽被父亲强行带出家门参加宴会,喝得微醺之后与上前勾搭自己的女人中途离开会场。
在酒店的大床上,蓝镗泽埋首于女人酥软丰满的胸口,第一次不再去想安成和的事情。手中丰软温香的ròu_tǐ,将抱着渐渐失去生命体征的安成和时那纤细硬瘦的感觉从指尖驱除。
一旦离开那具圆润丰满的躯体,便会被抱着安成和冲向救护车时心中的恐惧与绝望牢牢攫住,渐渐的开始养成了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女来者不拒的习惯。
“我说,蓝镗泽,你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不拿来用太可惜了。”接上话头的是绰号“白猪”的家伙,矮矮胖胖,皮肤却是比女人还要白皙细嫩。
在一起喝酒的人当中,蓝镗泽最不喜欢此人,不过这家伙总是能找到酒水质量超高的地方,其中当然不乏价格昂贵之物,比如现在几人喝的酒,虽然是啤酒,却是正宗北欧进口。
蓝镗泽低头嗤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女朋友?会和她上床的就是女朋友吗?即使没有感情,即使只是利用对方。蓝镗泽明白自己越来越复杂混乱的男女关系只是试图忘记安成和而已,试图证明自己对安成和的思念只是因为安成和是唯一会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那一天自己为什么会亲吻安成和?蓝镗泽百思不得其解。
“白猪,你今天不也约了女朋友?”一哥们儿道。
“哎,这年头什么都比不上一张脸啊。”白猪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摇摇头,“花干了半年生活费买皮包买鞋子买衣服把她打扮起来,好不容易答应和我约会,本来打算制造只会把她彻底拿下,结果今天给我说要和宿舍姐妹去电影院看那小子的电影。”
“那小子是指微生凉么?”陈林拿起啤酒为白猪满上。
“除了那小子还有谁?”白猪一脸沮丧,掏出烟叼上,“老子花了那么多钱还顶不过那小子一场电影。”
“猪哥,别生气,嫂子不过就是图个小便宜,免费赠送的电影票不去白不去。”一旁总是拍白猪马屁跟着混点吃喝玩乐以白猪小弟自居的小混混赶紧为“老大”点上烟。
蓝镗泽皱着眉看着两人,心中涌起厌恶。自从安成和死后,蓝镗泽便很少与那帮子人联系,也不再结交无业游民。平日交往的圈子要么是同班同学,要么是宿舍内熟悉的人,要么便是这些人的老乡,或者从这些人身上延伸出去的朋友关系。
白猪总是会带一些不三不四,背景不明不白的人参加聚会,此时正将对微生凉的厌恶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前几日微生凉的经纪人出现在教室,给班上每位女同学赠送一张电影票,虽然票面价格也不算贵,但是对许多学生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一笔馈赠。
“微生凉和以前不一样呢,自从在医院给哮喘发作死掉的那个的父母鞠躬之后。”陈林用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一句话令蓝镗泽身躯一震。之前听陈林提过,自己与微生凉是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但是在学校微生凉的表现却仿佛从不认识陈林。蓝镗泽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明白陈林话里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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