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十八年,四月一日,仍然是适宜婚嫁的黄道吉日。
在安宁的坚持下,府里张灯结彩,喜字高挂,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只是因他大伤未好,府里缺少喜气,但依然能看出阿玛脸上些微的满意,他可能正想借此为他冲喜,所以才在他坚持带伤成亲下,点头答应。
凭王爷并不赞成儿子亲自去接亲,本想让不锈去帮他接亲,安宁不愿意,最后依然是在他的固执下,凭王爷不在说话,同意他去。
其实安宁不是一直和凭王爷对着干,只是亏欠人娇太多,当初答应亲自去接她回府,怎能因他大伤未好为借口言而无信,就算她不介意,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因为伤势都未好,以至于安宁只能坐轿去的裕亲王府,不锈也在一旁护送,深怕他半路体力不支昏迷过去。
安宁想过很多次成亲的场面,他骑高头大马,人娇坐着花轿,一路洒下他细心捡起的桃花花瓣,喜庆地乐声从裕亲王府开出,慢慢充斥着整条街道.............
可是,现实和想象总是差了份距离,高头大马不在,给他的只是一顶和花轿同色的轿子。
人娇一直不知道他受伤,府里没人告诉她,她可能一直都很安心的等他去接她,只是这样的方式让她难堪了。
安宁相信自己是整个大清唯一坐轿去迎亲的新郎官。
忍痛挨到吉时,拜了天地,繁复的礼节未完,伤重的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慢倒下,吓得本要进洞房的人娇哭着扯掉喜帕,呜咽的声音夹杂着宾客的议论声回响在大厅上。
在所有人压向安宁,借以慰问时,凭王爷擦下儿子额头上的冷汗,当机立断的向旁边的不锈说道:“不锈把你哥送回房间去。”
安宁虚弱的看着不锈拉开凭王妃和人娇紧握着自己的手,抱起他向苑里跑去。
安宁趴在不锈肩头,渐渐失去意识。
安宁在次醒来已是深夜,凭王爷和王妃都已不在,人娇依然是大红嫁衣,此时正歪头坐在床边,小心的给他手上的伤口涂抹药膏,一丝清凉拂过,才方感觉手是有知觉的。
人娇看安宁醒来,连忙放下药瓶,对他问:“少爷醒了,要喝水吗?”
安宁向她摇摇头,正要说话,干呕起来,她坐到床头抱他坐起,安宁浑身无力的靠在她身上,吐到两眼繁星直冒,方是结束。
安宁痛的眯着眼睛不停的深呼吸,直至屋里寂静下来,不在有他咬牙忍痛的声音,片刻传来人娇压抑的抽泣声,抬头望去,她捂着嘴巴默默流泪。
“人娇别哭,我没事。”
安宁说完自己笑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此话不真,没事?没事才有鬼了。
人娇用手背快速摸着眼泪,对他笑道:“我不哭,我不哭,少爷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安宁看着她才擦掉又泪水弥漫的脸,心痛蔓延,艰难的抬手接住她的泪水,看着那一颗颗如水晶球般的水珠慢慢在指缝滑落,瞬间掉落在地上,他慢慢闭上眼睛,哀伤道:“人娇,对不起。”
身体渐渐往下滑,人娇用双手环抱着他,又小心的把他的头板正在她颈上,意识不清之前耳边模糊传来她心疼的话语。
“那个看见弱小就想归纳在翅膀下的少爷,才更让人心疼啊,以后换我守护你。”即便他不爱她,即便他娶她只是私心,都无妨,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评论,打滚,再也不两更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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