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吉有几分的得意,因为关于韩璋和顾大小姐的流言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而他闭门不出,就像是在高台看戏。
就算他不能入宫待在皇上身边,却依然能够搅动的京城风云变色。
怪就怪这些年京里达官显贵背地里做的龌龊事太多,传出什么事来都不新鲜,都会有人相信。
“老爷,”沈家管事低声道,“外面传的愈发不像样了,看情形韩家很快就要忍不住,韩将军的夫人已经去了慈宁宫,今天肯定会闹出动静来。”
韩家要怎么处理呢?
不管是牺牲顾琅华的名声,还是让韩璋退一步,都是他喜闻乐见的。
“太子爷让人给您送来了几幅字画和一只黄花梨的匣子。”
沈管事话音刚落,沈昌吉就皱起眉头,“让他们拿回去,告诉他们不要再送了。”太子没有脑子,那些幕僚在做什么?居然让人送东西给他。
这如果让皇上察觉,再想得到皇上信任就难了。
沈管事道:“并不是太子爷府上的人送来的,来的是一个笔墨铺子的掌柜,并没有提起太子爷。”
沈昌吉脸上露出几分疑惑来。
沈管事笑道:“是小的看出来的,那画是八真道人的青山图,太子爷曾说过的,欠您一幅青山图……小的也怕不安全,再三地问那掌柜,这东西是谁让送来的,掌柜就拿来了账目,上面记得清清楚楚,是老爷您在铺子里定的画和匣子。”
这样的送礼方式,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太子手里的幕僚总算做了一件正经事。
沈管事将青山图交到沈昌吉手里,沈昌吉慢慢地展开,仔细地端详,然后笑起来,自从回京后,他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开怀。
……
慈宁宫里,芸娘已经哭成了泪人。
太后终于将牡丹花都插进了花斛中,叹口气看着芸娘,“现在你准备要怎么办?”
芸娘咬住嘴唇,“妾身将家中里里外外都打理的好好的,也曾纳妾给将军,是将军不肯要,皇上、太后都赏赐过宫人,也都是将军退回来的。现在国公爷身子这样,家里还不是嫂嫂和妾身在操持,妾身就曾劝过将军,让将军多听听太后娘娘的,将军不肯听。”
所以才会在这种时候闹出风波来。
芸娘有意向侧殿里望了望,顾琅华应该没有进宫,“太后娘娘,您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妾身都听您的。”
太后仔细地想了想,十分慈祥地望着芸娘,“宁王妃最近怎么样?”
太后提起宁王妃,那就是想要帮韩家,芸娘有几分欣喜,“王妃都很好,王妃前些日子回来还跟国公爷说了好一会儿话,上次说请道士过来也是妾身也问过宁王妃的意思,宁王妃也觉得这件事可行,可是……没想到将军会……”
芸娘恨不得将满肚子的苦水都倒出来。
无论怎么样,这一切都不是她造成的,她先要保住自己的名声。
太后半晌没有说话,然后向芸娘伸出手来,芸娘忙上前扶着太后起身,太后走出内室。
外殿上都是一盆盆盛开的牡丹。
太后笑着道:“瞧瞧这花,现在可是精贵的东西,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
芸娘应了一声,“也就是太后娘娘宫里才能养出这样的花来。”
“不是哀家,”太后道,“是它们自己,刚到花期就竞相绽放,这才能被选上来,你没瞧见扔掉了多少盆,这牡丹啊和人一样,想要富贵是没那么容易的。”
“没有谁无来由地就能身居高位,即便是皇孙贵胄也是一样,”太后说着向内室里走去,“你瞧瞧哀家,不也是在熬着吗?”说着饱含深意地拍了拍芸娘的手背。
芸娘知道太后很喜欢她,每次只要她进宫太后都会慈眉善目地跟她说话,今天仍旧是这样。
先帝刚刚继位时与太后情深伉俪,可后来还不是纳了不少的美人和嫔妃。
太后说的熬,就是这个吧!
芸娘道:“那妾身……回去布置一下,找到顾家干脆就先将人抬进来,就说帮妾身处理家事。”
太后端起了桌边的茶杯。
芸娘道:“只要这件事压下去,将军也遂了心意,妾身就算受些委屈也……”说着眼泪就掉下来,喜欢一个yòu_nǚ,这种话传到娘家,她是彻底没有了脸面。
太后深深地望着芸娘,“难为你了,你回去跟韩璋说吧,哀家说的,国公爷身子不行了,他就留在京城,至于那些传言,无非就是纳几门妾室罢了,没什么可怕的。改日就让他进宫谢恩吧!”
就这样摆平了。
太后最终是要将顾琅华给韩璋做妾室。
那她该怎么办?或许该将北院子腾出来给顾琅华,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这一切跟她没有了半点的关系。
芸娘行了礼从慈宁宫中走了出去。
宫人立即来收芸娘用过的茶具。
“扔了吧,”太后淡淡地道,“这也是她最后一次进宫了。”她那样提点芸娘,芸娘却一句也没有听懂。
她就奇怪了,看起来很伶俐的人,却怎么会那么的糊涂。
荣国公就要死了,韩家要想保住地位,很困难。因为韩璋在外立军功,荣国公在内理政事这样的局面马上就会被打破。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帮着韩璋一起走过难关,这样韩璋才能顺利承继爵位,接过荣国公府。
而这个芸娘,来到她面前,居然向她争辩是谁的过错。
她用宁王妃来提点芸娘,告诉芸娘她会帮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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