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听完乔妈妈的话,站起身来。
阿琼立即将幂离拿过去服侍琅华戴好。
琅华走到门口吩咐阿莫:“将药箱拿好,我们去看看曹大人。”
阿莫应了一声。
乔妈妈愣在那里,这个顾大小姐到底要做什么?话都没说完,人怎么就走了。
眼见着琅华的身影不见了,乔妈妈就想要追出去,那个面色黝黑的丫鬟立即又拦在了她面前,冷冷地道:“你是准备自己遣人回明家呢,还是让我们前往明家要账?我们上门的话,只怕脸面就没那么好看了。”
乔妈妈浑身僵硬,脸色发青。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顾家还要将她扣在这里吗?
走到屋外的琅华听到寒烟的话语声不禁想笑,前世里她被困在屋子里,只盼着能守住自己屋中的一片净土,不管是自己还是身边的人从来都是小心翼翼行事,就连寒烟也不曾这样大声说话。
现在好了,她们无拘无束,再也不用那么窝囊的活着。
……
明从信皱起眉头,本来兴致勃勃地进京,却没想到迎接他的是这些令他厌烦的丑事。
管事立即跪下来:“老爷,这也不能怪我们,谁知道陆三爷会管起我们的家事。”
如果不是陆瑛多嘴,还不至于传得这样沸沸扬扬。
明从信目光一闪,陆瑛这是要做什么?徐士元不是口口声声说,陆瑛将来是公子的左膀右臂,怎么现在倒给他找起了麻烦。
一个庶子好不容易登上了甲榜,有了入仕的机会,陆瑛应该好好谢谢他才对,现在却做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事。
明从信眼睛中露出几分戾气,等这件事过了,他就放出消息去,陆瑛与赵氏联手害恩师,本来陆家的名声就已经臭了,陆瑛这样品行不佳,吏部不给他职司也是寻常。
陆瑛过河就想拆桥,也太着急了些,别忘了,陆瑛考的可是明经科,他这个大儒一句话,就能让陆瑛这辈子没有出路。
“那个顾家也不是好相与的,”管事接着道,“太太去了养济院之后,到底怎么样,我们也不清楚,现在养济院那边让我们将人接回来,这……要怎么办才好。”
明从信道:“你们见过太太了?人已经死了?”
管事点头:“千真万确,几个郎中都去看过了,而且顾大小姐已经用了针,乔妈妈亲眼所见,那针刺下去,太太没有任何的动静。”
死了干净。
明从信脸色缓和了些。
赵氏一死,就算陆瑛想要闹事,也无从下手,没有任何证据,谁又能来质疑一个大儒,万一弄不好,就会引来所有儒生的不满。
管事道:“乔妈妈被他们留在了养济院,顾家人还放出话,若是不将人接走,他们就会让人上门来送人要钱。”
明从信听得头发都炸起来。
这些人是无赖不成?好歹那顾世衡还在朝为官,怎么却能让女儿这般胡闹。
明从信道:“去跟赵家人说,让他们去接赵氏,我已经写了休书,赵氏和那孩子跟我们明家没有任何的关系。”虽然芸娘就要死了,他也不能出面,不能让自己沾上半点的是非。
“赵家人要问,你们就将赵氏如何加害老太太,如何与人私通的事说出来,我们明家是书香门第,族中有四座贞节牌坊,不能将这样有失妇德的女子列入族谱,她生的孩子也是一样。”
管事应了一声。
明从信将休书递过去:“快去办。”
……
琅华亲手给曹嘉换药。
曹嘉的精神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曹氏一族得以申冤,就如同从他胸口挪开了一块巨石,他的呼吸都觉得畅快起来。
曹嘉道:“顾大小姐还记不记得当年在皇城司大牢里和我说的话?”
琅华点点头:“记得。”
曹嘉仔细想着当时的情形:“那时候我还想,这个小丫头狂妄又不知深浅,她根本不懂得翻案是什么意思,那可是谋反案,不是寻常的贪墨、偷盗,就算我拼尽全力,恐怕最终也是徒劳。”
琅华道:“那是因为曹大人身上有伤,又在皇城司太久,难免会有些消沉。”
幸好,幸好顾世衡那时候来到皇城司,他又遇到了胡先生和顾大小姐,还有裴大人愿意为他们奔走……
哪怕中间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他现在恐怕早就成了一培黄土,还谈什么伸冤。
“曹大人有什么打算?”琅华边收拾手里的药箱,边问过去。
“打算?”曹嘉还没有想过,“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在朝为官了,等到一切落定,我就带着人回到曹氏祖籍,种种田,打发打发日子,重新将曹氏祠堂建起来,再看看有没有旁支弟子活下来……”
不等曹嘉说完,琅华抬起头:“除了这些呢?曹大人有没有想过别的。”
别的?
还能有什么?
曹嘉摇摇头。
琅华道:“曹大人一身的本领,难不成就因为一双腿而蹉跎岁月。”
以曹嘉的聪明和胆识,怎么能做一个士绅。
曹嘉笑道:“我已经老了,没有那意气了。”
琅华听得这话也不禁莞尔:“大人也说起我们在皇城司见面时的情形,那时候大人也是觉得前途无望。”
曹嘉一怔,话虽然如此,可那时候他是竭力一搏,现在……哪个朝廷会要他一个残废做官员。
“大人一身才学,应该为百姓做些事。”琅华拿出干净的布条,开始为曹嘉包扎伤口。
为百姓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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