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氏死死地攥着领口,嘴一开一合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老夫人。”
门口一声疾呼,杭氏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门口的徐老夫人在门口踉踉跄跄几乎要倒在地上,旁边的管事妈妈奋力地支撑着老夫人的身体。
“快来人,快来人啊!”
管事妈妈大声喊叫着,杭氏却仿佛已经化在了地上,半点动弹不得,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几个下人七手八脚地将徐老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又是抚胸又是拍背忙乎了半天,徐老夫人这才渐渐缓过来,她厉眼看向清霄:“你胡说,是谁派你来的?是顾琅华……对不对?她知道……我信道,就找了……个道士上门,妄想这样就……进我们徐家,真是……天大的笑话。”
徐老夫人说着看向杭氏:“你倒……是说句话啊,谨莜是你的……女儿难道你不知晓,还要信这些鬼话。”
杭氏眼睛中闪烁着激动、笃定的神情,声音坚定:“娘……”
这一声竟然将徐老夫人吓得一抖。
“娘,当年我的病症一直看不好,是道长给了媳妇药丸,若不是道长将媳妇和那稳婆的话连了起来,如何能断定媳妇是因为那稳胎药胞宫受损。”
说到后面杭氏忍不住哽咽:“娘,琅华才是您的亲孙女,这些年一直流落在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顾家,顾家也是被许氏所害……”当年镇江打仗,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在那里,定然心急如焚,琅华还经历过什么痛楚是她不知道的,她已经失去了琅华十几年,这还不够吗?
她不会再猜疑了。
这都是真的。
“娘,这都是真的。”
徐老夫人脸色苍白如纸:“胡说……都是计谋……她想要来到徐家……承继我们徐家的财物,她……想要以徐大小姐的名头……出嫁……她就是老三的贱种……你看着,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她就会找上门,来哭哭啼啼地认你,来认我……我不……我不认她,我活着她休想踏入徐家大门。”
“我只有一个孙女就是谨莜,你们谁敢……将谨莜从我身边夺走……你们谁敢黑白颠倒……我老太太定然饶不了你们。”
徐老夫人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杭氏,仿佛杭氏再多说一句话,她都会将杭氏生吞活剥。
杭氏扶住了椅子把手,仓皇一笑:“即便娘不认,我也要认,就算琅华不肯认我,从此之后我就是琅华的母亲,我是她的亲生母亲,从前我没有做的,从今往后我会倾力去做,我不求别的,只求她平安喜乐。”
杭氏说完恭恭敬敬地向清霄行礼:“感激道长前来说明,从此之后您就是我杭氏的恩人。”
“善人多礼了,”清霄道,“若不是真人推算出了徐大小姐的命理,发错了平安符,也不会有今日,说到底都是机缘。”
清霄说完就告辞离开。
望着清霄的背影,杭氏很感激长春观,不管长春观是为了什么,又有什么企图,但是能在她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能将琅华还给她,她已经知足。
即便老夫人不信,全天下的人都不信。
但是又能怎么样。
琅华是女儿,她是母亲,本来就与旁人无关。
“你,”徐老夫人伸出手,“你……要气死我不成……你竟然看不出顾琅华是要攀高……顾家那种人家怎么及得上我们徐家,她想要的是徐大小姐的身份。”
杭氏脸上浮起冷冽的笑容,琅华根本不在乎,顾老太太那么疼琅华,顾世衡将家中产业都交到琅华手中,谁不知道百草庐是来往西夏的最大的药材商队,即便徐家有些基业那又如何?不是亲手得来的对琅华这样的孩子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杭氏刚要说话,尤妈妈走进屋禀告:“老夫人、夫人,大小姐与似云换了衣服,偷偷地出了门,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徐老夫人更加喘不过气来:“谨莜去哪里了?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伤心了,”说着看向杭氏,“谨莜有半点的闪失,你就回杭家再也不要回来。”
杭氏看向尤妈妈:“似云呢?将人拉过来问清楚。”
似云很快被带上来。
“说,”徐老夫人道,“大小姐去了哪里?”
似云一脸恐惧,看看徐老夫人又瞧瞧杭氏:“老夫人,这是大小姐的主意,大小姐要去顾家,却被夫人禁足在屋,这才要扮成奴婢的样子,趁着门上的婆子打盹,让前院的钱妈妈接应……从后门出去了。”
去顾家……
徐老夫人听到了这三个字。
谨莜为什么要去顾家?她去顾家做什么?是不是要找顾琅华算账。
“快让人跟着,不要让谨莜在顾家受了委屈,告诉谨莜……我老太婆不会信道士的话,老太婆只有她一个孙女。”
徐老夫人说完,屋子里的管事妈妈却没有动。
徐老夫人立即扬声:“我……说话你们听到没有?”
杭氏看向丁妈妈,“娘怎么不问问丁妈妈为什么要去长春观,道长是丁妈妈带回来的。”
所有的目光立即落在丁妈妈身上。
丁妈妈咬咬牙跪下来。
杭氏道:“是谁让你去的长春观?”
纸包不住火,既然已经既成事实,她也算大功告成,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想到这里,丁妈妈抬起头:“是……是大小姐……大小姐让奴婢去求长春观的真人……大小姐怀疑自己与顾大小姐对换了……大小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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