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提起广南就觉得头疼,广南是一副烂摊子,每年积压的奏折就有厚厚一摞,想要将广南西路清理出来,绝非一时的功夫。壹?????看书
裴杞堂道:“正因为顾大小姐一心治病救人,曹嘉也想要请命前往广南。”
旁边的刘景臣不禁心中冷笑。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广南西路那样的地方顾琅华也敢沾手。
裴家也是一样,对当年吃了败仗的事念念不忘,还想着在广南西路找回颜面。
刘景臣目光微深,既然裴杞堂不识好歹,就让他吃点苦头:“朝廷这些年没少在广南投入兵力,只可惜每年都被瘴疫连累,地方上的驻军逃的逃,死的死,边疆防守松懈,以至于交趾只要来扰边,必然满载而归,若是顾家真的能找到治疗瘴疫的方法,帮助朝廷平息交趾之乱,倒是大功一件。”
皇帝将玉麒麟握在手中摩挲。
刘景臣接着道:“曹嘉若是想要去广南,不如就放他过去,也算全了曹嘉报效之心。”曹嘉本就是个难题,若是留他在朝廷任职不成体统,就让他致仕又恐引起那些御史言官的不满。
真的去了广南倒是两全其美。
皇帝有些犹豫,曹嘉在大牢里已经没了半条命,这样安排下去,曹嘉能不能活着到广南任职,他这样做是否会引起朝臣的不满。
“皇上,微臣也是才听到消息,”刘景臣叹口气,“曹嘉闹到了长春观,去跟那些道士说法了,看来是听说了?om曹嘉真是可惜了……聪明又敏感,若是身体康健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御史。”
听到刘景臣这样说,裴杞堂眼睛亮起来,曹嘉这样的人确实难得,只不过吾之蜜糖彼之砒霜,对于皇上来说,这样的人在身边是个麻烦。
皇帝果然皱起眉头,
还是不要留曹嘉在京城,否则动辄上奏折,万一再牵动那些老御史……
他最讨厌的就是做什么事,都会被一群人来指责。
干脆给曹嘉找个活做,最好曹嘉能将那些皇城司大牢里放出的官员一起带走,免得在他面前提起当年庆王谋反案的冤枉。
皇帝看向裴杞堂:“若是曹嘉真的想要去广南,朕答应他就是。”
裴杞堂弯腰:“微臣替曹嘉谢恩。”一切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这都亏了刘景臣在一旁帮忙。
……
慈宁宫里一片安静。
自从太后娘娘搬回来住之后,上上下下都小心翼翼的侍奉,生怕随随便便什么事就惹得太后娘娘不高兴,太后年纪大了,身子骨毕竟大不如从前,不能再受打击。
程女官侍奉太后用了汤,这才道:“许氏下了大牢,侍卫司也出宫去抓人,顾大小姐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太后仿佛并没有听到程女官的话,只是认真地翻看着手中的一本《尚书》。
程女官抿了抿嘴唇接着道:“皇上命中书舍人将今日发生的事全都记录在案。”
太后道:“上面都写了什么?让人去问出来。”
程女官不禁欣喜,自从宁王中毒那件事后,太后娘娘很少会对一件事这样的上心。年纪大的人,就怕精神上会受些打击,身体也就会垮下来。
“太后娘娘,顾大小姐来了。”
内侍进来禀告。
太后看向程女官:“让人端些茶点过来,哀家和琅华好好说说话。”
太后娘娘这样说,就是要叫她们都回避,这些日子太后娘娘将内命妇、外命妇统统挡在了门外,只有顾大小姐还能够出入慈宁宫,可见太后娘娘对顾大小姐的偏爱。
琅华走进内殿向太后行礼。
“起来吧,”太后招了招手,“坐到哀家身边来。”
琅华坐在锦杌上。
太后却摇摇头:“到榻上来,这里没有别人,你也不用拘束。”
琅华脱掉鞋子和太后娘娘一起坐在榻上。
“紫金观的事哀家已经听说了,”太后将手中的《尚书》递给琅华,“没想到你的父亲是徐松元。”
琅华想起到了京城之后,第一次与徐松元见面时的情形。
她那时候只觉得徐松元固执又古板,这样的人还是少见面才好。谁能想到,徐松元竟然是她的父亲。
琅华道:“臣女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人跟人的缘分,就是如此,”太后说着微微一笑,“等你年纪大了,就看得更加明白,能够认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是你的福气。”
琅华将手中的《尚书》打开,看到里面挺拔俊秀的字体。
太后道:“这是庆王为了哄哀家开心,亲手抄的,那时候他才十二岁,你看看他那时候的字是不是就很漂亮。”
这本书虽然被小心翼翼地保存,却还是被翻得发旧,显然太后娘娘会时常拿出来看。
太后提起了她的身世,何尝不是在说皇家的亲缘。
琅华心中一动,她知道有些事可以瞒过皇上,却逃不出太后的眼睛。
琅华将书恭敬地递给太后:“庆王爷的字是好看,可见下了许多功夫。”
太后怒了努嘴:“这你可就说错了,表面上看起来他是很用功,其实比谁都会偷懒,有一天躲在书房里看词话本,差点就被先皇发现了,多亏哀家为他遮掩,这本书,也就算是投桃报李吧!”
琅华不由地笑起来,所以裴杞堂有些性子是得了庆王真传。
太后半晌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微微涣散,仿佛想到了从前:“当年听说他要谋反,哀家想过给淮南王写封密信,助他起事,只可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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