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缠绵温存中,育斯特一瞬间真以为有感情存在的可能性。没多久,他的耳边传来深沉的呼吸声,压制在身上的ròu_tǐ也越来越放松而沉重,「杰希?」他试着叫唤对方,「杰希?」
叫了几声,坎贝尔却没有反应。育斯特勉强挪动,终于从坎贝尔的身下挣脱出来,又拍拍他的肩头,「杰希——」
「五分钟就好。」坎贝尔终于回答了,但双眼却没有张开,「五分钟以后,再让下一个病患进来。」
「……」育斯特站起来,看着趴在躺椅上沉睡的坎贝尔,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凄凉的苦笑。他怀疑自己究竟想从一个昏沉熟睡的人口中获得什么样的答案。毕竟,坎贝尔不久前才坦承,不过是想找个人上床而已:对象是谁并不重要。整个热情和爱欲,只是在睡眼中将他当成某个床伴的替身。
育斯特深吸了一口气,他早就明白是这样。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像一头森林里的鹿,明明看到猎人设下陷阱,还是不顾危险信号,盲目的往里面踩。
所以,破切下鹿角、任人宰割是他活该。
育斯特转身面对游泳池,在黑夜中仿佛变成一片无底的巨大深蓝。他无意识的将一只脚探向水面,希望被卷入那片深蓝,被吸收、溶解,变成无数的气泡,然后一一化为乌有,毫无知觉的消失。
星期一。
坎贝尔坐在办公室里,转转颈骨,感觉还是有些僵硬:户外睡一夜的后遗症。周六中午,当他终于睡醒时,讶异的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游泳池旁的柚木躺椅上,鞋子和外套散落在稍远的地方,衬衫钮扣和裤子拉链则是敞开的;他好像做了一个饥渴的旖旎春梦、或者梦到在沙漠里迷路,总之觉得非常口渴。
他在脑中将记忆拼图重组:生日宴之后,育斯特送他回家,在路上他们闲聊了一些关于手术的话题,接下来,印象相当模糊而杂乱。坎贝尔于是推测:育斯特将他送到家门之后,就放他自行处理。
他必须承认育斯特真是个非常「尽职」的司机,当天早上,当育斯特来接他的时候,态度淡漠、客气、专业,只向他确认当天的行程、时间,不带任何私人情绪。
这暗示了育斯特和他的关系将定位在单纯的职业层面:驾驶和乘客、司机和老板。他突然联想起一部老电影的名称「driving miss dai dr. campbell」,同样是「接送」,但毫无感情也不温馨。
正乱想的时候,护士探进头问他是否可以开始看诊。「五分钟以后再让病患进来。」他机械化的回答;同时按下电脑按键,调出当天预约看诊的名单,并请护士准备病历。
名单上的第一个人名就教他叹气。「doc、doc,有人在吗?」一分钟之后,立刻有人敲门。不等坎贝尔开口,门已经被打开,一个人走进来、非常大方的坐下。
「大卫,我说『请进』了吗?」
「你现在说了,杰希。」大卫·麦道维尔笑嘻嘻的说,故意直接叫坎贝尔的名字,「我很兴奋,这是我们接吻之后的第一次约会。」
坎贝尔面无表情,假装没听到。「麦道维尔先生,请问您从上次看诊之后,还有出现任何异常或不舒适的症状?」
「没有。而且我的心情非常好。」麦道维尔说:「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坎贝尔非常后悔在生日宴上吻他,这下子恐怕摆脱不了骚扰。「大卫,那只是基于礼仪,别想歪。」他刻意板起脸孔,戴上听诊器,「现在进行复检。」
检查结束,坎贝尔告诉麦道维尔没什么大碍,叮咛几句作息正常好好保养的话之后,他站起来准备赶人。「杰希。」麦道维尔赖在门口,迟迟不愿出去,「马球开幕赛,你会来看我的表现吧?」
「如果我有空的话。」
「你是协会的医疗顾问,总得赏光。」麦道维尔说:「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找你的司机把那天的时间先占下来。」
育斯特在停车场里将edes-benz停好并稍微整理,接着拿出pda进行驾驶记录。他会将每天的接送时间、里程做记录,每个月总结之后交给他的雇主核销。虽然雇主没有要求,但他坚持如此:刻意的将一切定位在专业的工作层面。这是他所能想到最好也是唯一的相处方式。
回想起早上到坎贝尔家时,育斯特原本有些忐忑,担心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面对坎贝尔;然而,坎贝尔却一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表情,仅仅一个无差别的眼神就将他踢回原位。
于是,育斯特说服自己一切都不值得,对坎贝尔而言,他就只是个司机、只要尽司机的职责,如此而已。
就是这样,别无其他。育斯特木然的向坎贝尔解释日后的配合方式:周一到周五是正常值勤、周六周日需要用司机的话算加班……诸如此类琐碎条例。坎贝尔显然觉得无聊,只是点点头,没有提出任何质疑或问题。
以前为银行家服务的时候,育斯特只需要和银行家的秘书确定每日详细行程;坎贝尔没有私人秘书,育斯特的工作于是变得复杂,除了和坎贝尔本人确定个人行事历之外,另外还得和医院护士甚至苏菲亚·费雪确定医院的活动,才能安排妥善。
「坎贝尔的司机!」
育斯特正在记录时,突然听到有人这么叫。他皱起眉头,不太喜欢这样的称呼:好像他是某人的附属品。但他还是应了一声,抬起头,远远的看见一个身影轻快的朝他走来。
是在厂房被狄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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