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大姐,不会真对他上心了吧?”冷不丁,黎小鱼从上铺溜了下来。
“谈不上,仅限于不反感。”虹雨淡淡地笑了笑。
“吹吹吹,目光游离,春心荡漾,心灵那扇窗早将你出卖了。”黎小鱼一瘪嘴。
“贫嘴,有何高见?”虹雨瞪了她一眼。
“还行,感觉家教较严。”黎小鱼歪着脑袋认真分析道,“噢,对了,你爸妈的气质不像打工族,到底干嘛的?”她突然跳跃式提了个问题。
“气质?什么气质?给你说过的普通工人,没你老妈老爸有本事。”虹雨平静地看着等待回答的对方,“他可没王思乔帅的。”她不愿提及家庭,话锋一转。
“呵呵,但挺有男人味,特适合你的胃口,算得上是你的量身定制。”黎小鱼堆着笑。
“瞧你最近激动的,没瞌睡啊?这样对身体可不好。”虹雨想岔开话题。
“爱情可以忘却一切烦恼,使人心情愉悦,身心健康,哪来的瞌睡!”黎小鱼灿若夏花。
“爱情是一支短暂而娇艳的花朵,谁也不知道果实怎样,看不透的。”虹雨样子深沉,幽幽地望着窗外。
“算了,没劲,像个修行僧。”黎小鱼起身回到上铺。
夜渐深,虹雨仍旧没一丝睡意。
前几天父母来看她的时候,母亲居然对她说父亲一个什么部副部长同学的儿子从美国留学快回来了,表明很喜欢她,想和她处朋友,历来偏爱“鸿儒”的父母看样子很是心动。
特别是父亲,专与那些有钱有势的同学、朋友来往,对普通人爱理不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虹雨对他这种世俗的交往和态度颇有微词。
当听到母亲提及什么副部长时,相逢的喜悦瞬间没了踪影,更别说关心什么留学生。只摇摇头瘪瘪嘴,听了就听了,与她有何关系。
母亲宫芸是省某局的一把手。从小生活在大城市,外公外婆都是大学教授。家境好,算得上书香门第,知书达理,而她却向来对乡下人心存轻慢。
父亲虹长盛出生农村,年轻时颜值高,与母亲宫芸是大学同学,听母亲说当年没正眼瞧他,被死缠烂打了好几年,才认可了他。
不过父亲并非金玉其外,历经拼搏,终于做到省厅副厅级干部,没让母亲失望。
但是父亲为人自恃清高,处事风格偏重于世俗,人缘关系浅薄,身边朋友日渐稀疏,十年前从副厅级干部职位上辞职下了海。
现在经营房产和通信设备,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一贯目中无人的他,对普通人更是孤傲清冷。
三年前,大哥虹图与嫂子费菲在大学相恋,一直受到父母从中梗阻干涉。
哥嫂不顾父母极力阻止、反对最终走在了一起。本已木已成舟的婚姻,原本应该雨过天晴。没想到父亲对嫂子依然横挑鼻子竖挑眼,翁媳关系维持不下去,原因只有一个,嫂子费菲娘家乡下,家境贫寒。
见父亲时常刁难、讥讽费菲,虹图不得已,辞去省城机关舒适的工作,带着妻子移民去了加拿大。
远离祖国的他们,除了年末给父母打来个礼节性的越洋问候电话,再没了往来!
哥嫂与父母这样的关系,很多时候虹雨想着就头痛,但又无可奈何。虹雨不明白,两个人相爱与家庭有什么关系?
父亲自视身价不凡,时常表现出与之接触的,门前来往的应该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他不也是出生于农家吗?为何这样啊?
城市再漂亮,别墅再豪奢,还不都是农民工的汗水铸就的?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地球,各人的工作分工不同罢了。有句话说得好,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富可敌国又如何!
有着高文化、高学识的父母他们如何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一定得将人分为三六九等!
虹雨不清楚他们这种行为,该不该叫势利?
☆、5 亲情
哥哥嫂子移民后,原本上大一的虹雨成了母亲唠叨的对象,说什么她以后的个人问题不能再学哥哥,必须得听父母安排,这都什么年代了啊?
父亲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子曰“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意思是:侍奉父母,他们若有过失,要委婉劝告,话说清楚了,却没有被接纳,仍然尊敬他们,不要违逆对抗。
对这句《论语》中的句子,虹雨早前很认可,随着时日的增进,对父亲动不动就之乎者也的陈词说教越来越厌烦反感。
与他们生活在一起,不止是压制,觉得连空气都快凝固了,如何顺畅呼吸!
烦闷不已的虹雨,思量再三,悄悄离校报名参了军,到了部队,远远避开了父母无休止的“戒勉”。
听同学说由于她私下离校参军,父母跑去怒斥班主任,指责校方监管不力!
事情米已成炊,无可挽回。于是父母时常借口来部队看她,喋喋不休的说教仍旧没完没了。
记得刚上高中时,虹雨老问父亲虹长盛,怎么从不见他回老家。
没曾想父亲面对这个简单的问题,总会借各种话题岔开,闭口不谈。实在被问急了,他就会说家乡已经没了至亲,没必要回去;在问及是否还有亲情时,也只勉强答复只剩叔叔婶婶,并强调他们有儿有女,不需要他回去看望。
当问及爷爷奶奶时,父亲往往会冷冷一笑,说早已去世。心细的她,从父亲闪烁毫无亲情的言语中产生了疑惑,他嘴里的叔叔婶婶到底是爷爷奶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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