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伯失笑,「凛少不只一次抱怨过先生管教严厉,在先生看来竟然还是宽纵了他不成?」
「我严厉?」修格道:「我如果真严厉还会纵容他人敢对我大呼小叫,阳奉阴违,还敢摆脸色给我瞧的,就连观儿也没他那么放肆。」
卢伯点头赞同。思观少爷是先生的亲儿子,还小着凛少几岁呢,但从小就沉稳聪明内敛,样样事情都出色,虽然才16岁,却已经是集团内办事的能手了。
「凛少也是极聪明的孩子,先生放宽心些说不定无妨。」卢伯小心地说。
啜饮一口咖啡的修格悠然道:「是极聪明,所以派十个人守着他也溜的掉,」他拿起刀叉慢慢说道:「我再放宽些,只怕就得替他收尸了。」
卢伯哑然无语,原本要说的话全梗在喉咙里。半晌才道:「先生顾虑得对,严格些才是对凛少好。」
修格也不再说话,他身在至高之处,明枪暗箭利益纠葛仇就如乱麻般如影随形,顾虑也比一般人深,有时候也是不得已。他轻敲桌面,「你去吩咐集团里所有高阶干部到这里来见我,就快过年了,让大家在年尾聚聚。」
「是。」
「叫观儿明天就来,不论有什么工作都先放下。」
「是。」修格望了金璧辉煌、昔日法国贵族用来宴客的豪华大厅一眼,像想起什么似的微笑起来。「让厨房把思凛的粥温着,一个小时后送上来。」
卢伯问:「要不要多备点凛少爱吃的?。」
「红萝卜、苦瓜、小黄瓜各拿一道送上来,其它的就随意吧。」
「是。」这个家里谁都知道,凛少这人顶爱吃肉,就是专爱吃重口味食物,是个美食主义者。
卢伯心知为凛少说情说过头,先生这是不高兴了。
关于凛少的种种,不论要疼要打要饶,先生是从不允许他人置喙。
自己的确多嘴了。
☆、心灵的温度2
酣睡在床的楚思凛终於从梦中醒来,他睁开眼,看著四周熟悉的不得了的奢华摆设,知道自己果然回「家」了,不情愿地哼了一声。
他动动身体准备下床,身后那股尖锐的痛顿时让他又跌回床上,猛然回想起昨天在车厢内挨的那顿打,他俊美的脸上隐隐出现一抹失望厌烦。
强撑著身体的不适起来,他蜗牛步行地走到浴室里,每走一步会牵动臀上的伤处,就连宽大的睡裤擦过肌肤也让人感到难忍痛楚,后方被玉器塞得紧紧满满,更加深了绷痛不适,思凛一直皱眉,强硬忍下那想伸手取下那玉的yù_wàng。
若是被修格发现他私自取出,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思凛对这种被迫的行径甚是反感,偏偏遇上个独裁霸道的情人,一来二去的,最后就是让步让步让步一再让步。
让到最后自己到底还剩下什麼?望著镜中倒映出来的自己,思凛刹那间一阵茫然。
半倚在浴室的流理台前前发呆,那种要命的烦躁又来了。
自己的心里,有一只深深蛰伏穴底的小小野兽,睁著大眼,一直奋力挥舞幼嫩的爪牙,在那里刨土拼命,想要破土而出。
疼痛之下昨晚自然睡的不好,他拿水泼打脸颊想清醒些,水泼上脸颊,也迎上了镜中那人陌生冰寒的眼,镜中那人双眼布满血丝,眼神却犀利冷然,不屑的目光直直逼视他,似乎在问你还要再忍到什麼时候?修格对你当真那麼重要?值得你一再逆来顺受?
「凛凛。」
外间的更衣室传来修格低醇的嗓音,那声音似有无穷魔力,立刻打破这静谧空间的力场,思凛眼中的冷意遽然退去,再多不满,被他一唤,似乎就变得不那麼重要,你会忘记自我,抛弃原则,然后不由自主推开所有阻碍,只向他一人走去。
推开盥洗室的雕花木门,修格便在门外。
白色v领长袖毛衣,深灰手工缝制的西裤,就算没有刻意展示,不过那潜藏在合身衣服物下健壮的肌肉线条,倒v型的高大精壮身材,男人不论何时都气度雍容,思凛没用的连看了好几秒,看得都有些呆了,才发现对方正负手立在门边望他。
露出一种掩不住的自矜得意。
「凛凛,看谁哪?」
思凛抿嘴,故意若无其事的笑,「看你。」
「哦?」成熟的男人嘴角上扬,「是这样麼?」
思凛笑著从他身边走过,拿手一摸他结实平坦包准有两块肌的小腹,又捏了两把,享受完那有咚咚弹力的手感后,道:「我瞧你最近好像胖了,这里都有啤酒肚子了,果然是岁月不饶人,人老了就要认……」
成熟的男人笑僵在嘴角。
三十五许的他大了小东西整整十五岁,对老这个字眼实在敏感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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