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微微一笑,与襄湘擦身而过,留下一句话:“知道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我有事要出远门,今天我尽量写一点发存稿箱,所以后面几天可能不会更新。
信仰
杜良钰是个很孤僻的人,在教官和学员眼中他沉默寡言,不善表现,不爱出头,独来独往,他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不让任何人窥见他的生活。在激进青年群集的黄埔军校中,这样一个人会变得尤为明显。萧烈最早注意到他是因为他的眼神,干净、单纯、柔和,似乎与自己生活在两个完全相反的世界里,这样的眼神让他觉得烦躁。
襄湘站在训练场上,眼睛不自觉得看向一队中个头最高的男子,他在人群中尤为显眼,比一般人高了差不多一头。有些人的心思是很奇怪的,别人可以亏欠他,他却无法容忍亏欠别人什么,亏欠越大越难忍受,甚至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亏欠的人很碍眼,原本不是很在意的人,忽然变成了个大疙瘩拧在心里。
襄湘很烦恼,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请那个学生吃顿饭,送他一些财物或者其他什么,总之对救命恩人不理不睬实在说不过去。他打听过这个学生,萧烈在学生中很有人缘,请客很大方,帮忙别人也很慷慨,为人热情仗义,如果说黄埔中如雷贯耳的学生领袖是‘黄埔三杰’,那么他就是平易近人的亲切同学。似乎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呢,襄湘想。
队伍解散了,襄湘忽然发现萧烈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老师,您找我?”他停在距离襄湘一米处的地方微笑着说,声音很低沉。
襄湘仰头看他,这男人不但高大,还特别结实。身体很精壮,军装绷得挺直,胸口那儿开了两个扣子。从那里可以看见他厚实的肌肉和蜜色的肌肤,似乎隐隐约约有几条发白的伤疤。他脸上的线条硬邦邦的,端端正正,充满男人味,下巴上还有一圈青色的胡渣。襄湘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胁迫的味道,光这副魁梧的身材就让人腰软,好在他总是表情温和的微笑,让人安心不少。
“咳,我来看你们训练。”襄湘下意识的否认说,身为教官特意跑来感谢自己的学生,说起来是有些难为情的。
“呵呵。”萧烈眯着眼睛笑道:“我还以为老师是特意来找我的,因为老师盯着我看了一上午,看来是我的错觉。”
襄湘的脸一僵,心想我真的盯着他看了那么久?
既然被发现了,襄湘也不隐瞒,问道:“嗯,我想请你吃顿晚饭,下次放假的时候,你有空吗?”
“哈哈,好啊。”
听到他答得很干脆,襄湘松了口气,心想到时候再送他些东西表示感谢。很久以后,襄湘每当想起他那时笑的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就不自觉地长叹一口气。
每当放假的时候,黄埔岛的学员会坐船到广州城里改善一下生活。襄湘也不例外,而且他变本加厉,直接找个酒店,放几天假他就在里面窝上几天。这间接导致了襄湘和萧烈约见的地点就是在一家酒店。
傍晚时分,雨停了,太阳的余晖刺破乌云笼罩着大地,似乎在等待新的磨难重新降临。在一家酒店的门口,襄湘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静静等待的萧烈,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手里捧着一本书。耳边是车水马龙乱哄哄的声音,眼中是这样安静的画面,雨水滋润过泥土的潮湿气味让大脑变得平和。
襄湘走进餐厅,萧烈收起书,起身微笑着迎接他。
“老师,没有被雨淋到吧,刚才我还在担心。”
“抱歉,我没有带伞,所以雨停了才出门,让你久等了。”
那是一家西式的餐厅,高脚玻璃杯和刀叉在水晶吊灯的亮光下发出柔和的光晕,男侍者穿着白衬衫打着领结走来走去。襄湘点了一瓶红酒和几道餐食,红酒的味道非常香浓,因为过去还没有人工酒精这种制酒时所用的工业原料,所以酒精的味道有些淡,但是贵在芳香纯粹。
襄湘起身想给萧烈倒酒,却被他挡住,襄湘说:“哦,抱歉,我照自己的意思点了红酒,没问你的意思,你喝什么酒?er……”
“不,我不喝酒,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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