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恒推开窗户,贪婪地呼吸了一口窗外新鲜的空气,觉得里面似乎带着丝丝的花香,美好得叫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叹息。
人在健康的时候往往不觉得,等健康离你远去的时候才知道健康是那么地可贵。
想到前世自己是因为怎样可笑而毫无价值的事情失去了双腿,齐子恒深呼吸了一口,默默地攥紧了拳头:那样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那么,似乎现在就应该做点什么,未雨绸缪,防微杜渐。
大约下午三点左右,朱慧林回家了,心里提着打包的卤鸭架子还有新鲜草莓,喜滋滋地进了门,又一叠声地问齐子恒中午吃的什么,吃饱没有。
齐子恒觉得和吃什么相比,久违了的四肢灵便的感觉太好了,所以,妈妈走了之后,他在自己家里四处逛了逛,又下楼去在家附近溜达溜达,和记忆中几乎忘记了的邻居拉拉家常,最后去超市买了点东西,胡乱填饱了肚子。
而这些稀松平常的小事,都是他在前世瘫痪的十年中不可望、更不可及的事情。
这会儿还真觉得有些饿了,齐子恒打开包装袋,吃了一个鸭架子,这小玩意儿卤得很入味,咸鲜微辣,很合他的口味,他便又拈起了一个吃。
朱慧林去厨房把草莓洗了,用一个很大的白瓷盘子端出来,放在齐子恒的手边,慈爱地说:“别光吃鸭架子,咸的吃多了口干。来,也吃吃这草莓,乡下人才挑进来卖的,新鲜得很,十块钱一斤呢。”
现在是2001年,十块钱可以买一斤多猪肉了,却拿来买草莓吃,足以说明齐子恒家里生活水准还不错,算是中上水平。
齐子恒的父母本来是在一家国营建筑配件工厂工作的,现在国有企业衰微,只发得出基本工资来,可以说是喝稀饭管饱吃干饭就够呛了,所以,但凡有些胆量和能力的都出去另寻出路,比如齐子恒的爸爸齐凌云原本是供销科的科长,他早就停薪留职下海去了。厂子里剩下的要么是不求上进的,要么就是朱慧林这种,多半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读书的儿子身上,懒得去外面折腾,工资虽少,胜在旱涝保收。好在齐凌云在外面干一个月能赚两三千块钱回来,日子还是很过得的。
朱慧林自己就吃了一个草莓,却不住地劝儿子吃,慈爱之心溢于言表。
齐子恒很享受这种和妈妈的温情时间,听她絮絮地说着一些家常话,又问起:“妈,周阿姨大清早找你出去干什么?”
朱慧林本来不想说,儿子青春期呢,这些事情说了不好,不过,耐不住儿子一个劲儿地问,又加之这个事儿本身就极具八卦特质,朱慧林忍不住就竹筒倒豆子般说了起来:
“哎哟,你可不知道你何叔叔,就是周阿姨的老公,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居然在外面和女人混搅!还不止一个呢,都是在那什么龌蹉的洞洞舞厅里认识的。结果新认识的这一个最不要脸,勾引人家老公居然还敢给周阿姨打骚扰电话。所以,你周阿姨气得不行,叫我,还有你吴阿姨,刘阿姨几个去堵那个不要脸的臭女人,在街上扒了她的衣服,出了一口恶气!”
说着朱慧林纳闷地说:“你说你何叔叔图啥呢,那女的长得难看死了,还没有你周阿姨一半漂亮呢,满口脏活,素质那么低,实在挑不出什么好处来,唯有一个,年轻个几岁而已!”
齐子恒问后续的发展,朱慧林说:“你问你何叔叔啊,他还敢怎么样?老老实实回去给你周阿姨认错呗,说是要和外面那些乌七八糟的女的一刀两断,以后再也不敢了。”
朱慧林还在啧啧地说着别人家的闲事,各种吁叹的时候,齐子恒忽然打断她说:“妈,你光是为别人家操心,怎么不想想咱们家?爸爸这段时间也是经常不回家,他会不会也在外面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朱慧林愣了愣,说:“没有吧?你爸爸应该不是那种人,哎哟,你不知道,那种地方混的女的真是恶心,脏死了……”
齐子恒冷笑着说:“那种地方的女的虽然恶心,倒是一点也不需要担心,有脑子的男的都不可能把那种女人往家里带,就是个玩玩而已。可是,如果爸爸其实玩得更大呢,甚至,都不是玩,是正经当小老婆看,甚至都弄出私生子来了,妈妈,你该怎么办?”
朱慧林瞪大眼睛盯着齐子恒:“你……怎么这么说你爸爸?难道,你听到什么不好的风言风语了?”
齐子恒抿唇沉默了一会儿,说:“妈妈,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处理?”
第3章
朱慧林脸上的表情用“惨不忍睹”已经不能形容了,她直直地瞪着眼睛,声音变得嘶哑起来,语无伦次地说:“子恒,你……你爸爸……”
齐子恒知道这样很残忍,对一个十多年来一直鼓里,以相夫教子为自己的人生的最大价值的女人来说,打碎她的梦想,迫使她不得不面对冷酷现实简直就是一个杯具。
可是,齐子恒不得不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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