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天瀚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但陈天瀚的两个保镖回来了以后,左襄还是请他们把陈天瀚送去医院了。
陈天瀚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组合战的直播,左襄和陈天瀚都错过了。因为无故缺席,被取消了晋级资格。
陈天瀚一醒过来就想打电话给左襄,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手机不在自己身边。
门外传来说话声。
“您不进去吗左先生?”
“不了,你们别叫我左先生啦,很怪。”
陈天瀚听到“左先生”三个字的时候,就从病床上飞速下来,趿拉着拖鞋就冲到了门口。
“襄……左襄。”陈天瀚欲言又止。
左襄却一反常态,看了陈天瀚一眼,淡淡地说:“你好了就好。”说完就转身下楼了。
留陈天瀚一脸懵〇独自站在那里。他这辈子第一次有种被抛弃的怨妇的心情。
保镖鼓起勇气打破了这无限尴尬的沉默:“天瀚少爷,这是左先生刚给您送来的。您手机忘在待机室了。”
陈天瀚接过,没地儿撒气地来了句:“不是说别叫左先生了吗?以后叫左襄少爷。”
保镖应了一声,像做错了事的小朋友一样自己握着双手慢慢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陈天瀚拿着手机,一肚子闷气地躺回了床上。摁了一下,屏幕亮起,陈天瀚发现屏幕上面的那条短信是他在国外的一个哥们儿发来的:“你折腾够那小子了没?教授说了,你现在回来把休学取消掉,还跟以前一样坐首席!!玩够了就赶紧回来!”
陈天瀚正心中厌烦,解锁屏幕打算回信骂这家伙一顿,忽然想起来不对。他再一看来讯息的时间,正好是昨天他失去意识那段时间发来的。
想起今天左襄反常的冷淡,陈天瀚明白,大事不妙。
不过,他隐隐地有点喜欢这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
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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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瀚未接来电(99)。”手机再一次在震够了以后停息了下来,左襄瞥了一眼,仍然没理。
太阳落山时,雨落了下来。
左襄看着开始和自己心情一般的绵绵细雨,不自觉叹了口气。
左襄想到自己一场白忙,不知又要去何处从头争取机会,而且还会变成别人口中的选秀老油条,不禁叹息。
一瞬间,左襄居然有一丝疑惑:要放弃吗?
他立刻使劲摇了摇头。不可以。
但他竟不能说服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同龄人,刚刚在大学里过愉快的大学生活,学习着专业技能,也越来越熟悉社会,而自己……除了音乐,什么都没有。这还是往好听了说了。明明是除了喜欢音乐,什么都没有。之前积累下来的作品,都被公司拿走了。而且,那些真的是好作品吗?左襄甚至开始怀疑起这一点。
这十平米的小房间,自己还要住几年?而且万一房东变了心意整租,或者卖给了一户要住进来的人家之类的,自己搞不好立刻没得住。急着找房子的话,又大多拿不到这样的价位。而左襄平日里打工攒的钱,一共也就剩那么点了。这一个多月为了参加节目,也跟断了收入没什么差别了。
左襄忽然就觉得,没有了力量。
手机响起了。是房东。
左襄心里咯噔一声。
“那个,左襄啊,我这个房子刚刚租出去了啊,整租的,所以这两天你收拾一下就搬出去吧。还有,那人说是急用,晚上就过去,你门不要锁啊。我对你其实已经很好了啊,我看你在比赛,没有早点赶你走,啊不,没有早点通知你走,你看其他十几个人一听我要么涨价要么整租,早都卷铺盖滚蛋了,啊不,早都寻更好的地方去了……反正你知道的啊,门不要锁哦。”自顾自说完就挂了。
左襄放下电话的刹那,整个人都懵了。一下子内心多日来积累的压力都爆发了出来:愁什么来什么?我去你大爷的老天爷!我很愁我要是一下子钱太多花不完怎么办?我很愁冰箱里放太满吃不完怎么办?老天爷你怎么了?我都这么愁了你倒是接着来干我呀?!
正在内心咆哮,忽听吱嗝一声,左襄知道是那个用胶带贴住的冰箱门又松了,不禁苦笑,起身去合上。
可顺手打开冰箱门一看,里面就只有两瓣蒜和一条葱了。左襄莫名生气,一脚就踢掉了冰箱电源:“我特么还开着你做什么???做什么?!!”
冰箱很委屈的样子,没了电源,呜咽一样就停止了运转。
左襄看了这一委屈的小样子,觉得被戳中了心里柔软的地方,虽然他觉得被一个冰箱气到又戳到的自己也真是够废的,但还是弯腰重新接好了电源,一边粘好了冰箱门,一边拍拍它:“好了,等我有了吃的就放到你肚子里。我们还是好战友。”
却听门口一阵窸窸窣窣开锁声,左襄一惊,忽然想起房东的话,但又觉得不能这样直接放进来,万一是以前的住客丢了钥匙,又被人发现自己一直没钱换锁呢?
于是左襄并没有打开内部的反锁,而是悄悄去猫眼看门外的人。
却见一个脸庞棱角分明,鼻梁挺挺,大晚上还戴墨镜的人在门口。楼道里的声控灯没几秒就灭了,这墨镜就一跺脚,一边骂了句:“什么破灯?!这么爱省电也敢叫自己灯?说好的带给人类光明呢?”
墨镜,声线,一在自己控制以外的状况就胡乱念叨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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